跑。等您醒來,我早就出了落霞了,看您還怎麼追。”
葉老爹抹一把臉,皺著眉頭哼哼:“我次次和我兒子見面,你都旁觀,總行了吧?唉,唯女子與小人之難養也,越聰明的丫頭越麻煩!”
我笑著眨眨眼睛:“您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葉老爹當即梗著脖子吼:“沒有見到風浪就退縮的船老大!”
……敢情我又變成驚濤駭浪了?
裴杊站在葉家大門口等著,見了我先抿嘴一笑,丹鳳眼波光粼粼:“被葉老爹單獨敲打了?結果如何?”
我翻了個白眼,有氣無力:“你家還能再送一批家人過來麼?我混在裡頭當個燒火丫鬟,照顧葉蘇到傷好再走。不然的話,葉老爹說要替兒子追媳婦。”單是說出來就是這麼的難為情,我簡直不敢想象,葉老爹真要這麼做。
但我不得不相信。
穿越這麼久,我在臉皮厚的比試中,唯二自愧不如的就是這爺倆了。
基因的力量當真強大。
裴杊偷笑:“對付無賴,果然還是要用無賴的辦法。”又看我一眼,嘴角咧得更大,“葉老爹單獨拎出去,還是十分正經的一條漢子的,只是對親近的人就變得十分的不正經。你若看到他走船時指揮若定的樣子,一定會驚掉了下巴。”
我沒精打采地嘆一口氣:“哦。”
想了想問他:“葉蘇的功夫到底會有多厲害?能聽到多遠的聲音?”
裴杊道:“腳步聲的話,十丈,交談的話,能聽清三丈內的耳語。”斜我一眼,“他對你的聲音怎能不熟悉?你一開口,他就知道是你了。你問我這些,怕是派不上什麼用場。”
我看他一眼,捏著嗓子裝林志玲的娃娃音:“裴公子萬福。”我的嗓音不算細,若是病了,還頗有些低沉沙啞的性感味道,因此用假聲說話時,更覺得反差巨大。
裴杊驚得倒退三大步:“你會易容?!”
我得瑟地笑:“不會,只有這個聲音我是練熟了的。”以前經常用它噁心室友,藉此簽訂不平等條約。
唉,想不到風水輪流轉,如今是別人享受了最惠國待遇。
裴杊搓搓胳膊,猶豫地靠近一點,又謹慎地盯著我:“在我面前不要這樣說話。”
我瞅著他嘿嘿嘿:“你跟葉蘇既然是師徒關係的話……平常莫非是無話不談?”
裴杊立即投降:“你說什麼我都答應,想要什麼只管來找我!你在哪裡做什麼,我絕對不會向葉蘇透露半點!”
喲西,革命統一戰線初步建立!
這臭孩子卻不讓我美多久,又壞笑著補充:“反正你早晚都會栽在他手裡,我樂得看戲,擅自插手,恐怕會揠苗助長。”
我大怒:“叉叉叉,對我這麼沒信心?!”
裴杊搖頭晃腦:“非也,我是對葉蘇十分有信心。”看我一眼,扶我上車,“紋銀三百兩。賭你十天內露陷。”
我氣鼓鼓:“成交!”
喵了個咪的,倫家拼了呢!
正文 38。基因是會呼吸的痛
既然應了賭,本姑娘總是要多少補一下課,瞭解一點做丫鬟的常識的。省得頭一天就被葉蘇那個混蛋瞧出不對來,輸三百兩銀子還是小事,讓裴杊和葉老爹一齊看我笑話,才是我最受不了的。
誰能想象段位比我還要高的老流氓嘴裡,能說出什麼驚才絕豔的毀人佳句?
不知道,我至今還沉浸在他揚言要偷聽我噓噓的噩夢裡。
裴杊還算是個不欺暗室的小君子,他應我要求,打著為葉家培訓新人的旗號,硬把我插進新買進府裡的五六個丫鬟裡接受人力資源初級指導。奴家身為十七歲高齡,站在一群十來歲的小丫頭裡面,當真是鶴立雞群。而裴杊當然不會放過這個絕佳的看熱鬧機會,他以不放心新人為名,搬來躺椅坐在樹下旁觀。
怎麼好像周圍突然冒出了好多粉紅泡泡?
這些丫頭嬌羞個什麼勁啊,他不過十四歲出頭,毛都沒長齊呢。
唔,好像這幾個丫頭更不成熟。
……是我老了。
老媽子單手掐著腰,鏗鏘有力地訓話:“咱們做下人的,在府裡頭是下人,站出去就是裴府的人,代表的是咱裴府的臉面!所以咱們不管什麼時候,身上都得乾乾淨淨,臉上都得帶著笑。腰桿要直著,頭要低著,說話要簡單利落,走路要踮著腳尖,不能拖著地、不能撇著腳。眼神要活泛,手腳要利索,嘴上要有把門的,得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