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幾分驚疑不定。
“昨日戌時七刻,有兩名刺客闖入我城主府內,連敗我家六十餘人,誅鴻正鴻飛鴻穎蓮三人之後,負傷逃脫。小兄慚愧,是攔他不住!”
嶽允傑一邊說著話,一邊踱步到了正起身行禮的嶽羽身前,然後在他的左肩處重重一怕。“小羽你很不錯!幾天不見,又長高了些!”
嶽羽頓時間痛得是呲牙裂嘴,幸虧的是昨天的傷口他縫得嚴實,加上這一夜他也恢復了不少,否則的話光是這一掌,就足以令他的傷口裂開。感受著那劇痛,嶽羽心裡是暗恨不已,若非是顧忌嶽張氏在,他恨不得此刻就一拳把這個人撂倒,哪還管他是不是自己的族人伯父?
微不可查的哼了一聲,他轉頭看了看大門,嶽允文並沒有如他所料般出現。看來這對兄弟,對昨天的事情還是有些脾氣的。特別是被人當面誅殺兒媳,而又無能為力的嶽允文,此刻怕是也暴跳如雷,哪還有什麼心情過來看他的臉色?
“果真如此?”
嶽張氏聲音不自覺的拔高了一度,她是再壓抑不住心裡的那狂喜,不過隨即就意識到,自己的態度有些問題。忙輕咳了一聲,裝出了一副同仇敵愾。“到底是誰,如此猖狂?”
“都說了,我攔他不住!只能確定,此人並非先天。總之這次我們岳家,確實是丟人現眼。”
嶽允傑苦笑了一聲,有意無意的瞄了嶽羽一眼,然後猛地一躬身,向嶽張氏行了一個大禮。“昨日之事,為兄實在慚愧,還請弟妹見諒!〃
【第六十一章 鴕鳥心態(第三更)】
直到嶽允傑走時,嶽張氏依舊是一臉懵懂,不明白這位兄長身為族長之尊,為何突然就放下身段向他道歉?
真正說起來,他們兩家雖同在長房,可關係一向不怎麼親厚。而更確切一點的說法,應該說是雙方小有怨恨才對。十幾年前的族長之爭,嶽羽父親當時鼎立支援的,可不是這一位。哪怕嶽允傑大人大量,也不可能做到這類似於討好的程度。
嶽羽則從到尾都是在心裡冷笑,他知道嶽允傑明這明面是在向嶽張氏道歉,其實卻是在借用這種不損顏面的方式,向旁聽的他這個晚輩解釋——
什麼‘冰倩的事情,為兄實在是對不住,一時失察竟至被淡雲城那小兒矇蔽!’,還有什麼‘聽聞昨日弟妹曾三次求見於我,皆被我那些貪鄙下人擋回。此事為兄亦感震怒,來時已將那些下人仗斃!’云云——
來來去去,無非就是想說他對前日藥鋪那次風波,其實並不知情。而嶽羽心裡也是透亮,他這位伯父或者是真的也被人瞞在鼓裡。然而他下面那些人的態度,卻未必不是他嶽允傑有意縱容。
不過嶽允傑能做到這一步,已經算是很有誠意了。至少這次,確實是把面子給的十足,姿態也放得極低——
還有最開始的那一句,也是大有深意。只怕黃凡炮製謠言的事情,也沒能瞞過嶽允傑耳目。
不過即便是知道了又如何?這個啞巴虧,岳家無論如何都必須得吞下。這件事到底如何轉圜,如何遮掩,又如何與淡雲城解釋交涉,都已與他無關。
正暗暗哂笑著,嶽羽忽覺一道冰冷的目光刺了過來。而當他順著視線來處回望,發現嶽張氏正審視著他全身上下時,頓覺從頭涼到腳。嶽羽頭一次感覺,有一個過於英明的母親,實在不是什麼好事。
這天幾乎整個上午,嶽羽都在被嶽張氏逮在主屋裡審訊,連冉力這個本來百試百靈的擋箭牌也不管用。事實上這個‘傻大個’,如今也同樣被列入嶽張氏的懷疑物件。好在這次嶽羽準備另一張牌,有黃凡老掌櫃的旁證,加上集市裡臨時買來的一些二級妖獸屍體,總算連蒙帶騙的在嶽張氏面前瞞了過去。
然而接下來,嶽羽卻發現這次的災難;還遠遠沒有結束。
首先是前日在藥鋪門口抬棺鬧事的墨氏族人,在當天晚上就莫名其妙的,全被人送到了家門口,說是任由嶽張氏處置。再然後,是城中的幾個大藥鋪,都被一一暫時性查封。
嶽羽看得是暗自皺眉,他知道這是岳家的那些長輩,在向他示好,有藉此修復關係的意思。不過這事情,卻做得委實有些過了。此外這時機,實在有些問題。在嶽羽看來,這完全不是在幫他,反倒是有故意陷害的嫌疑。
而當第二天午飯時分,幾家大藥鋪的掌櫃,都聯袂齊齊上門拜求,哀求嶽張氏放他們一馬時。這次連嶽張氏,也感到有些不對勁了。而第一個懷疑的,自然還是嶽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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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兒!前天城主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