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刻,慈航卻已是無瑕關注,只定定的遙望那上方的紫霄宮。
“為何偏偏會在此時,提早了足足十餘年之久?到底是因何變故?莫非,是蒼天不滅,黃天難立——”
所言所預,竟是與戰雪方才的所言,是一模一樣。
旁邊文殊聞言,卻是微微奇怪道:“什麼蒼天不滅,黃天難立?與師祖臨世,又有何關朕?“
慈航回過神,側目看了文殊一眼,而後是一陣搖頭:“我也是一知半解,這句話,乃是三萬載前,師尊一次閉關之後,曾偶然與我說起過。似乎指的是的太上師伯之事。如今以我的修為,只能依稀窺見,這句言語,事關我道教興衰。東西二教,氣運之消漲。說是師伯,好生令人欽佩,不過此番,卻實在太過冒險——”
文殊立時是悚然一驚,隱隱約約,彷彿也能看到一些未來之事。
所謂的東西二教,自然指的是道佛兩家。無論是闡教截教,都是道家一脈。
而那西方之教,自然指的是接引準提二聖,在那西牛賀洲,辛苦經營的大教。
因是以諸方世界佛陀為尊。如今已然是有佛教稱謂。
腦內同時間,也莫名的浮現出一些字眼。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道教之衰,由此而始。佛家之盛,興於白馬。
知曉這天人感應,最是靈驗。文殊的面色,不由轉為蒼白。
自己那位師伯,當真是好大的氣魄。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卻不知最後,到底是成還是未成?
——是了!若是最後成功代天而立,以師尊與兩位師叔伯的通天之能。又怎可能,會有道家之衰?
佛家之盛,興於白馬。卻不知這白馬,又是在何地?
這等天機,本不該是他所能窺知。卻只因慈航,這句蒼天不滅,黃天難立的言語,竟是隱隱洞悉。
更彷彿此事,與他文殊,有著莫大關朕。
猛地搖了搖頭,文殊強笑道:“終究是日後之事,無數岔流,黃天當立,只是未來一種可能而已。而且如今,天機已變,此事自然也成虛渺。且這師祖臨世之事,自有我等師尊幾位聖人去煩惱,與我等卻是無關,也無能力去過問——”
接著是語氣一轉,看向了那觀世井內道:“倒是這位勾陳陛下,好生厲害!這梅山聚集的妖修,足有十億之巨,更有準聖金仙十數餘位。卻是這般輕易,便被她平定,這些年,此女征戰四方,無有不勝,不愧其勾陳大帝之名。說不定,真能助嶽羽完成那六大宏願之二,絕天地之通!我倒寧願相信,師祖臨世,是因此女——”
似乎是想起了戰雪,那一劍之威。文殊的目中,也透出幾分忌憚之色。
慈航也知曉,文殊似在刻意避開不談,那鴻鈞與未來之事。不由是搖頭失笑,不過當想起戰雪,這位新任的勾陳上宮大帝,也同樣是面色一凝。
“倒也非是沒有這種可能!那般的劍術,已不遜色當初元皇陛下戰接引之時多少。估計已是有了開天之威,若假以時日,日後成就,未必就遜色於元皇上帝。當初帝俊,有太一之助。如今這嶽羽,同樣有勾陳為臂膀。不過此女,暫時還不用憂心——”
接著是又一拂袖,使那觀世井中的畫面,再次轉換。
現出的影像,卻是世間之景。
只見各處河域之旁,無數的難民,都已是開始在那氾濫洪水中,掙扎性命。
而四處陸地,也是房屋倒塌無數,地形異變。
“這人間商朝,看來是氣數已盡!只是可惜了這些生民,眼見這半年之後,必有大災,也不知會有多少生靈死難,你我總需想些辦法才是——”
卻是眉頭皺起,隱現憂色。眼神間,竟滿是不忍之意。
旁邊的文殊見狀,卻只覺是心底微寒。自己這素來心狠手辣的師兄,何時變得是這般的悲天憫人?
自師尊交代,要其多行善事。莫非那冷硬心腸,也因善事做得多了,轉成了慈悲為懷。
渾身一個寒戰,文殊猛地搖頭。無論慈航這悲憫之意,是真是假,都與他無關。
倒是自己,多少受了些人間的信願香火,以避殺劫。對那些天庭信徒,確然是無法做到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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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羽行走在冥冥虛空之內,幾乎每一個踏步,都是經過精心的計算。
將那扭轉變幻的時空,牢牢鎮圌壓。而魂念間感應到的那座宮殿,也是越來越近。
不過片刻,便只覺眼前一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