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霎那,無數窺視此處的魂念,都紛紛退去。
其中部分,只稍稍猶豫,便已受這劍意衝擊。虛空之內,無數悶哼慘嚎之聲,依稀可聞。
甚至戰雪與那口純陽飛劍,在這無邊無際的劍壓之下,亦是略顯暗淡。
“不自量力!”
將這片雲空,全數清掃乾淨。嶽羽便乾脆是斂上了雙目,靜靜等候。
大約等了三日時光,那劍意jiāo鋒,終是漸漸有了結果。
戰雪那煞力劍意,愈是磨礪,便愈是jīng純凝聚。而那口純陽劍器,雖是自始至終都強橫如故。卻一步步,被戰雪意念壓制鎮鎖。
而到第七日時,那器靈意念,更只能龜縮在劍身之內,徒勞地抗拒。
而這日子時時分,本是氣息全無,彷彿已然寂滅般的嶽羽,卻驀地睜目,眼中微現喜意。
下一刻,便只聽下方處,一聲清冽無比的劍鳴,震徹諸界。
一道血紅劍影,驀地化作千萬餘丈,滌dàng四方,橫掃空際。
戰雪仍舊立於原處,一手執劍。面上卻無之前的吃力之sè。那吹彈可破的面上,滿布細細汗水,卻也透著興奮紅暈。
而下一刻,便只見這雷絕之地內,所有光雷,都向中央處,翻湧急卷。
沉澱在最下方的紅sè煞力,與太白庚氣,亦是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吸引,投向上空中,那浩大的漩渦之內。
戰雪立於虛空,整個人宛如黑dòng,吞噬著這雷絕之地內的所有一切。
整個人的氣息,也逐漸攀升。幾乎每過一刻,便更強橫數分。
而當最後一點煞力,最後一點紫sè劫雷,都被其身體吸收。那雙血眸之中,也驀地爆出一團令人心悸的強芒。
紅sè劍光赫然凝縮,只有百萬丈長短。內中所凝劍煞之力,卻濃郁到已然化為實質。
竟宛如嶽羽在桃山之時一般,一絲絲黑sè裂紋,彷彿是蛛網,又彷彿是破碎的玻璃。四下蔓延,使周邊空間,寸寸粉碎!
嶽羽目中,不由一亮。這一劍,已有他大羅金仙境時的四成實力!
那鴻méng劍意,與煞力結合。與嶽羽的意念迥異,卻更是凌厲迫人。
卻還未得來為之讚歎,便只見戰雪體內,赫然是一團sè呈九彩的雷光,匯入劍身之內。
一絲絲蔓延,將那血sè劍芒包裹。同時身後,另有整整十七層,同樣是紅sè的符文光輪,陸續展開。
戰雪整個人的氣勢,立時增至極致。那手中那口純陽劍器,更隱隱透著毀滅氣息!
嶽羽這次卻是一陣怔然,片刻之後,才一聲輕笑。
“果然,此劍在你手中,才真正是物得其主——”
——也唯有這口在雷絕之地,被封印十萬餘載,長年與煞力劫雷相伴的劍,才能夠使戰雪的玄煞戰魔**盡展,才能夠承載戰雪的無上雷法神通!
拋開各自所用的靈寶,此刻的戰雪,已不遜sè他登頂準聖之境前的九成戰力!即便仍有所差距,也是不多。
而這個結果,已令他無比滿足!
望著那神采奕奕的俏臉,嶽羽這些天略顯煩躁的心境,莫名地又好轉幾分。
過了數息,戰雪身周,亦赫然是雷光閃爍,聲勢劇增。當達至一個頂點之時,卻又由盛轉衰。
那煞力與七彩雷光,都漸次斂去。而戰雪的氣息,也漸漸恢復常態。
未刻意遮掩,也不顯張揚。
盤旋而坐,把那口血紅sè仙兵,懸於身前半尺處,然後整個人,便再次入定。神念收束,陷入冥冥之內。
嶽羽也是一笑,知曉戰雪,正在消化此番的所得。
只微一展袖,便將戰雪身形,收入至天意府內。
望了眼那天際,嶽羽先是意帶輕蔑地一笑。接著下一刻,卻也同樣是懸空虛坐,將自己本體,也遁入珠內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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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霄雲外,妙法大羅天內。本該是有千餘nv仙日夜值守的通明宮內,此刻卻是無比冷清。
空無一人的大殿之內,昊天目視著下方雲霧影像。面上竟是毫無半分血sè,唯一剩下的,只有那狂熾怒意。
“這口劍,他已到手!在這西方之地,仍舊逗留不去。他這是打算作甚?他莫非真當我昊天,無奈其何?”
整個殿堂之中,一如往常一般。只昊天身側,站立著一位白袍老者。
此刻看著那幻象,也是滿臉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