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嶽羽眼微微一眯,心忖這蕭越倒是有幾分見識。
只可惜,眼下這二人氣運深藏,還不到勃發之時。
非是如他這般,掌有崑崙鏡,實難窺知這二人的真正命數。
資質雖是中等偏上,卻根基紮實,福緣深厚,宛如璞yù。
蕭越不知自家根底,卻是有些妄自菲薄了。若被那原始天尊撞見,說不得,那位道祖座下,又要多兩位hún沌金仙。
只是此刻,他也沒必要去提醒,壯大那闡教實力。
而曹雲聞言,也是若有所悟。一陣沉yín之後,也是一聲苦笑:“蕭道兄說的是!拜入闡教,確是有些異想天開。也罷!此番便陪道兄,一起去那北方,碰碰運氣。那位中天紫微北極大帝,與后土聖人,情同兄妹。近來nv媧娘娘,亦對他頗為青睞。有兩位聖人為依靠,說來也不比那闡教差上多少——”
二人說完話,都是毫不猶豫,各自化作一道遁光,騰起天際。
只眨眼之間,便消失在這神國之內。
嶽羽卻依舊是以那崑崙鏡,將周身籠罩。非但未曾現出身形,氣息反倒是愈發收斂。
然後僅僅片刻,便在那蕭越、曹雲二人離去不久。那祭壇之上,是毫無聲息的,一陣微光閃爍。
一位身著青袍,腳踏雲靴的中年道者,驀地踏步而出。身材微微發福,面型也有些微胖。而那面sè,卻是無比青白,宛如是死人一般。
——非是情緒所致,而是本來如此。身後漂浮著一盞白sè的琉璃死氣風燈,內中一朵青焰跳動。
現身之時,目裡神情,卻也是如那蕭越、曹雲二人,初至這祭壇之時一般,滿透著疑huò之sè。
“奇怪!此物到底是由何人取去?以吾先前推演,這落寶金錢,本當是為這蕭越曹雲所得才是。為何會突生變故?”
“——莫非是因那后土登聖,天庭雙帝相爭,使這天機,再生變化。到底是何人,壞吾大事?”
那人低聲呢喃之時,嶽羽的眸子裡,卻是殺意隱現。
當初在那歸墟密境,接過龍殤劍與十二顆定海神珠時,便已是接過那守真道人,一切因果。
其中便包括,與這燃燈道人的恩怨。
在此處,若是出其不意,再仔細謀劃。他足可在無聲無息之間,將此人斬殺!
目光漸漸銳利,心中也有浮起了決然之意。卻在他正yù將那三妙如意滅絕劍取出的瞬間,忽地是心生警兆。
便連那崑崙鏡內,亦是幽光微閃。
嶽羽神情一怔,接著卻是透出了幾分恍然之sè。
“hún元大羅太上金仙?好一個賊子,居然是隱瞞如此之深!”
心中不由是一陣bō瀾起伏,這燃燈道人的城府,實在是深得可怕。
這數萬載時光,居然也無人知曉,此人一身道法,距離那鎮遠赤松之流,亦只差一步。絕不遜sè於那陸壓道人。
若是全力一戰,即便是有五行劍這等至寶在手,也難言必勝。
——以前在歸墟密境時,總以為此人,是忌憚守真道人的龍殤劍與羲皇殘鏡,才不敢取那十二顆定海神珠。
此刻卻絕不會這般認為,若是他意料不錯,最開始時,這燃燈或者真是有幾分,忌憚那密境之內大陣與數件靈寶,之後卻多半是擔憂打草驚蛇,才一直拖延。
真正忌憚的,是另有其人——
嶽羽目中,不由是光澤微閃。xiōng中那沸騰殺念,也漸漸息斂。
罷了,且先留此人一命,待到日後再做計較。
那刺骨殺意,稍顯即逝,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燃燈道人的感應,卻是敏銳之至。神情立時一陣凜然,魂念張開,在這即將崩潰的神國之內,來回掃dàng。卻足足數息,都無所得。
足足片刻之後,才終於停下。卻是雙目冷挑,仍舊是掃視著四方,語氣冷凝如霜:“到底是何方道友,對我燃燈,心生殺意?”
那話音迴響,許久未絕,卻依舊不見人影現身。那燃燈的神情,也不由更yīn冷數分:“道友能瞞過我燃燈靈覺,當也是名傳洪荒之輩!莫非便連現身與我相見一面,也是不敢?”
嶽羽不願理會,徑自是閉目養神。而燃燈神念,仍是四下掃dàng。片刻之後,仍無結果,這才不甘停下。有些驚疑不定,目光變幻,接著卻又再次冷聲道:“天下幻法,能如道友這般,能瞞過太上金仙者,不過十數位太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