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又是一枚火紅色的金梭,從他袖內穿出。火雲道人狼狽遁入其內,當催動之後,那紫色雷光,竟然是完全無奈其何。只見一道金色光芒閃過,這金梭便已是穿出了那小湖。強行穿過那湖面之上,仍舊殘存的諸般禁制,到了嶽羽身旁。
而待得落下之時,只見火雲整個人已經是悽慘之至。隨身的衣物,都被那湖水腐蝕大半。全身肌膚,也沒有一個地方完好,流著黃色的膿液,氣味噁心刺鼻。
嶽羽彷如未見,只盯著此人身旁,那還未收起的飛梭道:“道友果然身家豐厚,這件後天靈寶也就罷了。那張金靈聖母親手所制的大衍破禁神符,這洪荒界內,卻真正是萬金難得——”
那火雲道人哈哈一笑,居然也不追究嶽羽方才見死不救,袖手旁觀之事。隨口解釋道:“那張符也是我以前僥倖得來,實是運氣。至於這件九九元陽神梭,卻是前些日子,花了不少錢買來。原本是有些肉痛,不意今日虧得是此物,才僥倖逃得性命——”
嶽羽微微一哂,根本就沒將此人的胡說八道,放在心上。不過這太乙真仙的珍藏,果然是豐厚。這九九元陽神梭雖是可列在四品之末,卻可算是真正的後天靈寶。而其飛行類法寶的性質,使其價值更不可估量。
即便是農易山手裡那口元陽刀輪,價值也要差上無數倍。
而這時火雲已是在上下打量著他,嘴角微挑,透著豔羨無奈道:“倒是道兄,真個是好運氣居然是毫髮未傷。不過方才所為,卻是忒不厚道。你我雖是各懷心機,不過在這萬雷殿內步步驚心,還是要儘量多多守望相助的為好。道兄若能護得我這一路安全無恙,那些靈珍,我願再讓出一成——”
說完話,火雲便已將一顆丹藥服下,閉目靜坐,恢復傷勢。
嶽羽則是心內再次一笑,他方才那步伐裡的玄機,除非是陣道造詣,與他有差不多的水準,否則是決難看出。望起來,倒是與當初虛若月,差不多的效果。
至於此人所言的一成收穫,嶽羽卻是全然不曾在意。他本就非是為這些東西入萬雷殿,真正令他動心的,是萬化雷池。不過和火雲既然是這般說,那自己稍後,就偶爾幫上一把便是。
火雲道人看起來是傷勢極重,其實只是損了些皮肉而已。之入定片刻,便恢復如常,換了一身衣物,便隨著嶽羽繼續前行。
這萬雷殿的面積實在太廣,幾萬人進入這殿內。就好似一把黃豆灑入到海里,激不起半點浪花,幾個月都難尋覓到人影。
嶽羽這一路卻是更為小心,推算靈陣之時,也往往都會把火雲道人的氣運這個要素,一起加入到運算。
後面果然是一帆風順,不過當到達那顆蜃珠記敘之地時。兩人的面色,皆是難看之極。
此處孕育的各類靈藥奇珍,竟都是大半都被取去。剩下的,也都是一些未曾真正孕成的東西,價值不大。
嶽羽心內是不由一陣冷笑,他的行蹤在天機之外。除非是已經被那老天,察覺到自己的存在,否則這天意,也難做什麼手腳。
不過身後跟著這火雲,不用算便可知曉,自己必定也要被此人牽累。
到此處能尋到東西,那反倒是要令人驚奇。
火雲則是神情一陣鐵青之後,轉而又一陣尷尬。似是也不知說什麼好,一直保持著沉默。直到那蜃珠所記錄的區域,全部走完,才苦笑著開口道:“卻是火雲想差了,千萬仙石買下的蜃珠,卻是全無所得,也不知是何人,居然是趕在你我之前找到此處。反倒是連累了道兄——”
嶽羽默然不言,面上帶著一絲怒容。暗地裡卻是興致盎然地,準備看火雲到底是打算如何,讓這次萬雷殿之行,能夠繼續下去。
按常理而言,這時他早該是拂袖離去。換作脾氣差一點的,當場將火雲打殺,也是不為過。
只見火雲遲疑了片刻。接著又仿似是想起了什麼,面帶喜色地開口道:“這裡的東西,雖是被人取走。不過我卻是知道一處,必定不會有人知曉,也絕難有人,能將那東西取去——”
嶽羽眼微微一眯,心想這戲肉總算是來了。卻仍舊是不置可否,只定定的看著火雲,目裡透出幾許疑色。
那火雲話音一頓,接著一雙眼內,卻是奇光迭閃:“那東西,我不知名喚何物才好。只知乃是萬種劫雷精華所聚,雖非靈寶,卻可儲存諸天雷力,施展起來同樣威能浩大。若能收集到八到九階的劫雷存入。便是大羅金仙,亦要退避三舍。乃是萬年前一位散仙尋到,卻未能有緣取得。此人已然隕落,這訊息也只我一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