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下意識的,嶽羽便想起了蚩尤,還有在那萬雷殿中,見過的元智果樹。
此處有數位大羅金仙在此,即便有羲皇鏡與白矖遮天令一同遮蔽,也是難保萬全。戰雪不敢貿然從演天珠內出來,不過當嶽羽將這塊玉圭執在手中時,仍舊是下意識的一聲驚咦道:“這似是祖巫之屍所制?”
嶽羽冷聲一笑,將這玉圭再翻一面。只見其後,赫然刻是刻著玄冥安天四字。他的神情微微一怔,接著過了許久才回過神來。
只聽戰雪再次語帶愕然道:“玄冥安天,莫非此圭,乃是取自於玄冥?”
嶽羽微微搖頭,不欲去深究。只將一點鮮血滴於其上,開始端坐這殿內,祭煉此物。
那玉圭的下方處,便刻有著幾行篆字,正是祭煉這件寶物的口訣。
故此嶽羽也不用怎麼解析,不過只用了數個時辰,便使此物與他心神相通。
不過想要將此物之內的巫力御使由心,卻還需要些時日。畢竟這神力性質,與修士所習的神力的特性迥異。
換作是旁人,必定是一頭霧水。嶽羽卻一直是看著戰雪,把神格一步步提升上來,對這種力量,多多少少有些瞭然。
神念微動,便已開始催使著圭中的一絲神力,灑下在了那殿門之外,一處花壇。
然後便只見那壇內一株七葉靈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茁壯成長。那七片銀葉,竟是漸漸的增至八片。
雖然看似是與他與道家手段催生之時,沒有什麼二致。嶽羽卻清楚知曉,那內在是截然不同。道家催生,雖也神奇,卻必定會損其生氣。而眼前這株七葉草,卻是貨真價實的,增加了兩百年份。
“這巫神之術,果然是有些神妙——”
嶽羽心中讚歎了片刻,然後下一刻,便已感覺那眾多紛雜意念,紛湧而來,侵蝕神魂。
那一點點的巫力,也開始往他體內滲入。
前者被他神魂之內的霆字元籙,一道七彩雷光全數掃滅。而後者也被內外五行符陣,只稍稍一轉,便已是轉化為純淨靈力。
嶽羽卻是不自禁地驚出一身冷汗,想及當初讓戰雪,凝聚神格之時。也幸虧是她修習的是那玄煞戰魔**,神魂之堅,遠勝尋常修士數倍。之後又及時隨他,修煉無相九劫神雷法,以劫雷來淬鍛神魂。若非如此,只怕是早被這信願之力給侵染。
聚信仰之力以成神位,本身也同樣易為萬民意念所挾。
這天庭如今是統一聚集民間的信願香火,然後再做分配。本身已是純化過一次。
不過當嶽羽使用時,仍是頗覺麻煩。若是真正的淵明,怕是不出十載,便會神智搖動。受這些意念影響,雖不至於成為傀儡,本身卻也再非淵明——
“記得那位天帝曾說有道祖符籙可以相助,如今卻也沒有了蹤影——”
自嘲一笑,嶽羽又試演了一番。自問已經初步掌握了應用之法,才把這玉圭收起。
此物雖非靈寶,作用卻不在靈寶之下。不過卻也要看到底是落在誰手中。
若是真正的大羅金仙,又或者太清玄仙境,自然是如虎添翼。
可在他而言,即便有內中的神力加持,也最多能擁有十七階巫神的實力而已,而且是大幅閹割縮水之後。
之後嶽羽又毫不客氣地,將其中一套皇袍與旒冕,穿戴妥當。那十一梁旒冕晃動,把嶽羽的臉遮在其內,平空多出了幾分神秘之感,令人看之不透。
那黑色皇袍,本身一是件可與四品靈寶相當的寶衣。而這十一梁旒冕,也不知是否是加入了龍血,戴上之後,竟赫然是一股威勢生成。本身更有障眼法的效果,使他的白矖遮天令效果,可達至完美。
嶽羽信手招來一面水鏡,看了看鏡中的自己。接著是嘿然一笑,大步走向門外。
這偌大的安天宮內,除了兩百餘位照料此處的靈仙境宮女之外,卻是半個人影也無。而此刻正照料這玄聖殿前庭的十幾人,當望見嶽羽經過時,都是嚇了一跳。神情怔怔地,看著嶽羽身上的袍服。
待回過神後,都是一陣不知所措。有些更是直接將傳訊飛符接在手中,猶豫著是否要飛訊報警。
嶽羽冷笑一聲,大步走出了宮門之外。常理而言,冊封一方大帝,本當有相應典儀,以昭告洪荒。
那李長庚卻是提也未提,甚至便連通告也未曾有過。該有的規制,也是不見蹤影,顯然也是未曾將他當成真正的北方大帝看待,只當是過客而已。
哪怕是他對此早有所料,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