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有些意外。
“怎麼好端端的,這劫雷居然會消退?”
“——莫非是因他那北方大帝之位,可免雷劫?或因那人道氣數庇佑——”
“不可能即便有天地名位,也不得做超出份外之事。此人提前一階,證就金仙魂印。必受天災懲戒”
“又或者,是此人已經隕落?”
那議論之聲,還未斷絕。萬壽山巔的劫雲,便已是消逝大半。
而眾人眼裡,都是同顯疑惑之色。
——這淵明,是否已經成功渡劫?到底是生是死?又到底有無證就金仙魂印,斬破大道天鎖?
恨不得,將那山巔處的重重迷霧,全數穿透。卻又自知奈何不得,那鎮元子的神通法力。
五宗觀洞天,那是連幾位道祖,也無法洞徹的所在。更不用說,在場的只是幾個大羅金仙。
焦魔只凝思了片刻,便已是大笑出聲。站起身,朝著眾人抱了抱拳道:“如今那淵明是何情形,我等也是不知。一切且等那位安天玄聖大帝,迴歸帝庭之後再談。獨孤兄與倪兄,與他皆有約戰。此人虛實,戰後自可知曉。焦魔便先告辭一步,靜候佳音”
話罷之後,整個人便赫然變化成一條黑色巨蛟,從這水底洞府之中游出。
那獨孤遮天與倪雲,皆是一臉的鐵青。便連七角妖聖雷晃,也是啞然無語。
而緊隨焦魔之後,卻竟是方才那位眉心鑲嵌著一塊白玉,也出言嘲諷過的三旬中年,這時卻是有些尷尬笑道:“諸位,勾良有事在身,也先行一步,不奉陪了至於圍殺那淵明之事,此人畢竟有些人道氣數在身,也不急於一時。等等看也好,小弟必定鼎立相助——”
那雷晃的神情更是難看,手中的酒杯,已是握成了粉碎。勾良卻只做不知,隨在焦魔之後,亦化光而去。
這時洞府右側,更一聲輕笑傳出:“似這般度劫異景,自鴻鈞合道之後,便從不曾見過我不知那淵明,是否成功渡劫,不過想來卻還是有些本事的。其實焦兄說的不錯,那南瞻部洲之南,終究是邊角之地。無關痛癢,只需棄之便可。這北方帝庭,自可交給北俱蘆洲的那些妖聖頭疼。我等要防備的,反倒是北海敖順再過數載,那北海龍族,便可再多一位大羅金仙——”
獨孤遮天與倪雲,神情是再次一變,目裡怒火燒灼,卻終是默然不言。
只是定定的看著那水鏡之內,滿眼都是驚疑之色、
而此刻同覺疑惑的,還有那萬壽山下的二人。
“怎麼這五災七劫才剛到一半,便全數退去?實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在山腳處觀望的的黃龍真人,已是忍不住,騰空而起,直衝至八重雲霄之外,定定的看著那萬壽山巔。卻只除了半空中,那些稀薄雷雲之外,便看不到半分峰頂情形。
微微凝眉,黃龍又轉而看向了身旁,已是隨在他身後,踏雲而來的俊美少年:“慈航師弟,你可有所得?不知這是何道理?”
慈航的眼眸中,隱約掠過了一絲不安。是強自鎮靜道:“我也不知不過似這般情形,無非是兩種緣由。一是這天道,後勁不足,難以為繼——”
黃龍搖了搖頭,甚至不用去想。便可知曉,這是不可能之事。又非是那些天道之力薄弱的諸多小千世界,這洪荒大世界中,尚是鼎盛之時,怎可能出現那般情形?
“除此之外,還有第二種可能——”
慈航話音頓了頓,負手遠望,神情無比陰翳:“那便是這天道意志,已然不認為,那五災七劫即便繼續下去,可以傷得了那淵明”
黃龍真正是倒吸了一口冷氣,眼裡全是駭然之色。
“連天也畏忌,這淵明竟是強橫如斯?如此說來,那大道天鎖,只怕亦是難他不住”
慈航微微一嘆,卻是搖了搖頭:“這個我亦不知,大道天鎖究竟於渡劫不同。考究的是魂意強度,故此那劍修之法,魂劍一體,才可以旁門而近大道。更何況此人,更是天嫉之人。總之等到此人,與那火猊妖聖一戰,自可知其虛實——”
話是如此,慈航眼裡卻是掠過一絲憂色。心知肚明,這淵明既然已得那西方大帝的傳承,又傳下劍修之法。
其意念之強,只怕已超越了絕大多數金仙。方才那磅礴劍壓,亦曾親自領會。
這天鎖對他人而言,或者極難。對淵明來說,只需無有天劫干擾,卻是輕而易舉。
此子氣候已成,羽翼漸豐。對他們闡教而言,也不知是禍是福?
不由是神色幽幽,浮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