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諸多列坐金仙,俱都是容顏一凝,各自施展開法力。才將身前席案以及其上的仙果仙釀,全數定住。
下一刻,當那風暴逐漸停息之時,所有的人神情。卻又都是一錯愕,滿眼都是不可自信之色。整個殿內,都是倒抽了一口寒氣的聲響。
只見那燃燈道人的右手袍袖,竟赫然撕開了一道劍痕。
而那位北方安天玄聖大帝,依舊是坐於原地。那口水藍色仙兵,浮於一旁。仍舊是自顧自斟酒自酌。雖是面色蒼白,唇角一絲隱隱約約的血跡,面色卻是從容淡定。不見半分狼狽之色。
一身氣勢,竟隱隱間,有與殿內這諸多金仙抗衡之勢
而雖是明知這淵明,必定已是受創匪淺。眾人神情裡,卻都再無半點輕視之意。
這燃燈道人,雖是比不得鎮元子與西王母這等太古大能,卻也是遠超金仙的人物、
在場之人,即便是能夠與之抗衡片刻,亦是雖敗憂榮。更何況,是將這位準聖金仙的袍袖,一劍洞穿?
——若非親見,幾乎以為是天方夜譚哪怕明知後者,只怕方才都未曾出一層法力。
只憑這一劍,這五莊觀內,便有這淵明的一席之地
那燃燈道人的面上,亦是現出了幾分錯愕之色。面上先是是陰沉之至,看了看身旁的趙公明,還有那正苦笑之中的李長庚。
這二人,雖是滿臉的無辜之色,方才卻都是各自出手,各展神通稍稍阻了一阻。若非這二人有意無意的插手,又何至於此?
接著是殺機閃爍,往嶽羽方向注目過去。目內光澤閃動,明滅不定。便在那股殺意,漸漸熾烈之時,這殿堂之內,卻又有一股意念磅礴更在其上的意念,降臨而來。
燃燈不由是再次微一皺眉,接著自失一笑道:“好一個後輩卻是我燃燈小覷了你。雖是真仙之境,不過這等劍術,也確有資格,與我等並列。我看這洪荒破碎之後以降,所有洪荒小輩人物,當以你為首”
說話間,那袍袖已是復原如初。也再不理會嶽羽,視線有些尷尬的,轉向了別處。
而這鎮元殿之內,在一陣死寂之後,接著卻是一連串的嘆息聲響,多是帶著讚歎之意。
“這水劍仙之名,果然是名副其實盛名之下絕無虛士——”
“說他以三劍迫退那雲麟妖聖獨孤遮天,我原是不信。如今看來,卻也足有與金仙一戰之力這等劍術,實是一絕”
“難得是那身道力,竟彷彿是未受巫力侵染,似乎還再進數步。這般人物,竟還只是一介太乙真仙——”
“確然是天資絕代至少此人隕落之前,是得罪不得。誰知他日後,會有何成就?”
“還有這劍意,我倒是想起一人。太古之時,那位以劍聞名的西方大帝。這般絕世劍術,莫非是真得了這位西方大帝的傳承——”
“嘿這闡教欲逼那紫雲出手,卻不意最終,卻是迫出這般雄傑。實在可笑”
這些金仙,哪怕是在與旁人說話時,也是以重重法力,佈置音障隔絕。
嶽羽卻是大致能夠猜出這些人,在說些什麼。心中是啞然失笑,這闡教雖是強橫,燃燈道人本身在洪荒之內。亦頗具威望,卻到底還不是一手遮天。
殿內這諸多金仙,雖是有些忌憚,卻並不畏懼。
至於不服那三教之輩,有是大有其人。
收起了身後的符文光輪與水雲劍,嶽羽右手又從袖內,拿出了一面方巾,捂著嘴唇。然後胸膛,是壓制不住的劇烈起伏,發出了幾聲輕咳。
淡淡的看了眼其上的暗紅血液,與內臟碎片。然後嶽羽是毫不在意,將這面染血方巾,收入到須彌空間內。
這次確是受創不小,許多肌肉,還有五臟六腑,幾乎湮滅。
哪怕是使用極靈化生璇璣真液的生命異力,只怕亦需一月時光,才可完全修復。
不過這般代價,卻也是值得。只從這玄聖殿內,眾多望過來的視線,便已可知曉。
此刻已不止是身邊幾人,那諸多金仙,也大多都是眼含著讚歎之意。
那慈航面上依舊平淡,只是目中,卻也隱隱透著幾分驚愕之色。上下審視著嶽羽,似是驚異於嶽羽的實力,較之二十年前,似乎又有精進。
便連那羅宣,也是神情驚異,看著嶽羽,卻是再無輕視之色,反而是多了幾分敬重。便連那敵意,也削退了不少。
大抵是確認了自己,確實並無與這水劍仙抗衡之力,便徹底息去了爭勝之心。
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