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件靈物,我等當初便已有約定,由三教各取所需。我西方教,取這兩口二品先天劍胚,便已是吃虧不小。莫非這混沌之氣,爾等還想獨佔不成?”
那楊浩把長槍收起,只後便負手而立,一言不發,目內光澤閃動,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只一股森然殺氣,籠罩著萬里方圓。
那九陽照天印上,卻一道火光騰起,現出一個三尺大小的人形,赫然是那廋骨嶙峋的六旬道人。同樣是神情陰沉,冷冷看向下方道:“我截教據洪荒三成氣運,這九陽照天印,本就是我該得。那兩口仙兵雖是二品,可你西方教,弟子至今才不過半兆出頭。能得此二物,已是深得貴教兩位道祖庇佑。說爾等吃虧,豈不貽笑大方!”
戍博迦微帶嘲諷的挑了挑唇,也不爭辨,接著是又看向那混沌氣團道:“然則此物又當如何?”
“原本我等相商,是該當讓爾等一些!”
那火光中的廋削道人說到此處時,雙眼卻微微一眯,投向了戍博迦的右手大袖,接著寒意森森道:“只是這兩口先天劍胚,如今只差一絲混沌之氣,便可重新凝聚兩口一品仙兵!成型之後,也僅僅只遜色那三尖兩刃刀一籌。不知二位,又該讓出何物。補償我闡截二教?”
戍博迦早有所料,也不意外。眉心卻稍稍合攏,陷入了深思。諾距羅亦是緊皺著眉頭,有些躊躇。
幾人在這地底世界一番交手侃談。全然只當是四下無人一般。即便還有人在,也是毫不在意。
而便在那戍博迦與諾距羅,正權衡不定之時。那下方處,大約萬里之外的黑潮之內,卻忽的一陣波潮湧動不休。
四人的神情,俱是神情一怔,拿眼望去。赫然只見是一道諸色交雜的光華,從內升騰而起。把那無數黑潮,向外排開。露出內中一男一女,踩在一個金色陣盤之上,從那無盡黑潮之中,飛騰而出,懸於空中千丈。
一層符文光壁,籠於其外,竟也能抵禦那黑潮孽力,不受侵襲。
那楊浩的眼角,不由是微微一挑,眼帶著審視之意,仔細看向了下方。
幾乎是下一意識的,便知曉那陣盤之上的男子,正是不久前,才與他交手過的那位青龍後裔,龍族妖皇。
雖是此前鏖戰了足有數十息時光,卻是直到此刻,才算真正見面。
恰逢此刻,嶽羽亦上仰首上望。二人目光,再次交匯。一股股無形罡力,頓時在空中交擊衝撞,無數爆裂聲響,宛如是爆竹一般,接二連三的響徹這地底之內。隱隱間,那視線交匯的中央處,電芒頻生。
嶽羽只覺是胸中再次一悶,這次卻毫不在意,一雙金黃色的龍瞳,催轉到極致。把視線投向那空中的幾件先天靈寶,最後是落在那團混沌之氣上。
緊接著,是微微一笑:“爾等三教共佔天下氣運幾近七成,洪荒諸宗與我等妖族散修,卻也同樣是據三成氣運!這四件先天靈寶,既然都被爾等佔據。那麼這混沌氣團,便該由我代天下散修取之!”
此言一出,戍博迦與諾距羅頓時是似笑非笑,楊浩眉頭一皺,微露遺憾之意。而那廋削老人,則是直接身周火芒暴漲,面色殺機狂湧,又透著幾分譏誚之色。
四人的目光,俱彷彿是在望向一個死人,騰玄的瞳孔,亦是微微一縮。眼前四人,幾乎每一位,給她的感覺,都是氣息強橫浩大,無邊無際,竟彷彿都不在自己老師之下。
那兩個穿著明黃道袍,服飾稍顯古怪的修士,雖是稍稍差了些。只比她勝過那麼一兩籌,可那身化火焰的廋削老人,卻不但是身具火靈之體,大神通法力,距離那大羅金仙之境,更是隻差一線之隔。跨過去,便可得證金仙大道!
隱隱間,更似乎身具三足金烏血脈,令她是忌憚之至。
而那楊浩,方才更是親眼望見,此人遙空十數萬裡出手,仍能與嶽羽,鬥個不相上下。
——雖說是後者,同樣未盡全力,這四人若是聯手,她與嶽羽,幾乎沒有半分生機——
嶽羽卻是不管不顧,直接將右臂龍化,往上空處的混沌氣團一爪抓去。
竟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硬生生的將之拖拽開那九陽照天印的吸攝,而後猛地往下方回縮。
那盤繞在印璽上的老者,卻只是冷冷一笑,也不阻止。一團火紅色焰光,蔓延而下。順著那混沌氣團,延伸到嶽羽右臂所化之龍爪之上,附在那燦爛的紫金龍鱗之上,熊熊燃燒。
戍博迦亦是微微搖頭,一聲嘆息:“這世間,竟還有如此不知死活之輩!諸位還請合力,將此人打殺了,免得閒人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