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
明道明修如今雖是元嬰境,卻也仍在童子之列。
不過只要他這個‘師尊’,還在這世間。這事便與他們沒什麼關係。慌張至此,終究還是因道心不堅,定境不夠之故
假裝是沒看見文真眼裡的乞求之色,嶽羽是若有所思的,看向了下方。
暗暗張開了真龍之眸,這三百米厚的浮空島,根本攔不住他視線。
那山下的情形,在他眼內是無所遁形。只見此刻,已有百餘童子,被強行從各處洞府內拘扯了出來,彙集一處,都是驚惶絕望之色。
旁邊更有幾十人旁觀,皆是面色青紫,敢怒卻不敢言。
嶽羽胸內,驀然間一股戾氣,如劍般直衝而上,刺入腦髓。不過下一刻,便又被他強行壓下。面色如常的轉頭向文真問道:“聽說你與連霞峰極渙師伯的四弟子渙憂師兄,頗有些關係可對?”
文真聽得是眉心緊鎖,也不知道自家這師叔,為何在這個當口為何說起此事。他腦內心念電轉,只瞬間便已隱隱有所猜測,卻只覺是荒唐之至。
那極渙真人,乃是水雲宗第一代弟子中,最出眾的幾人,門內僅有的三位太乙真仙之一。而其坐下弟子中,論及受寵程度,又以渙憂為最。
可哪怕是真走通了這條關係,極渙真人只怕也不會為自己徒弟的片言隻語,棄那每年不少孝敬的連海而不顧,轉過來照拂極淵峰——
而下一刻,文真便只見嶽羽信手一拂,一張金色道符,浮於身前三尺之處。
【第八百四十三 掌中世界】
第八百四十三掌中世界
演天珠內,整個千萬裡方圓,皆是雲氣翻滾。被某種力量約束著,忽而是烏雲壓城,忽而是晴空萬里,變幻不休。
嶽羽立於高峰之上,控劍而舞,使那雲光漫卷。千里之地,盡成絕域。攪得這整個世界的靈力,都是動彈不寧。所有空中水汽,亦是隨之鼓盪不休。
不過每次把那劍催運片刻,嶽羽便總會停下片刻。陷入深思,而待得再次展動之時,那劍式總會更為簡練,也更是玄奧難測。
“成了”
當最後一整套劍決一氣呵成。嶽羽是下意識的為之一喜。然後所有劍光,都全數消散。
立在原處,嶽羽又默然回顧了片刻。當再次睜眼時,已然只剩下了驚喜之情。
“此次倒真是意外之喜十六式的水雲劍,威能已是不弱於那真正的癸水神雷。對我參悟那些大道法則而言,亦是助益良多。若此可來,倒是可再嘗試一番,把這水雲劍,合為八式。以我之法力,儘可支撐。只需一段時間參悟便可——”
目內神光微閃而逝,嶽羽只覺往日裡悟道之時,那些疑難滯礙之處,盡是迎刃而解。更是觸類旁通,悟到了不少,以前從未去仔細想過的符文道籙的應用之法。
而當他把那身前之劍一收。轉過身時,便只見戰雪正是破空而來,俏臉微帶嗔意,在一旁剛降下了遁光,便眼含薄怒地瞪視了過來道:“師兄把那些人收入到演天珠內,便是隻為戲耍不成?那當初還不如不救這百億信徒,我也寧願不要”
嶽羽聞言,不由是往山下望了一眼。只見下方那最近的一座小鎮之內,所有人都是走到了街上,向上空俯身磕拜。
其實這一幕,嶽羽不用去看,憑他那一界之主的身份,亦可瞭然。不過這時被戰雪喝問,面色卻仍不由一陣尷尬,
水雲劍展動開來,動靜實在太大。那竹屋之內,又實在難以盡展威能。
第一次嘗試融合劍式之時,之所以會失敗。亦未嘗不是他當時需得分出大半法力,約束劍氣溢散之因。
思來想去,他能夠毫無顧忌,盡展此劍威能的所在,也就只有這珠內世界。
倒是忘了,如今戰雪早已是不滿自己,每日裡驅使妖獸,嚇唬那些難民之舉。
心中更是暗歎,戰雪如今的性格,是越來越獨立。再非是當初,在他身後只知道唯唯諾諾的小丫頭。
這種變化,嶽羽是既覺欣喜,又有些失落。
戰雪也不說話,就只是目帶嗔怪的,盯視著嶽羽。目裡隱隱間,已是帶著幾分懇求之意。波光粼粼,那眸子便宛如小鹿般溼漉漉的,可憐之至。
嶽羽則是愈發的不自在,又放不下面皮道歉。僵持了片刻,感覺實在是頂不住,這才輕咳了一聲道:“今日之事,是事出無奈。總之下不為例便是——”
戰雪的眼中一亮,隱約間閃過了一些狡黠之色。輕搖著螓首道:“可那些妖獸又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