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消耗了多少心血。
心中微嘆,嶽羽又一一照向其餘諸人。只見宗門內,諸多長輩,莫不都是壓抑著自己的修行,以延緩著飛昇地仙界的時日。
直至望見昌冰鴻與席涵兩人,嶽羽這才是唇角微挑。自己這位師叔祖,氣質較之數百年前,已是截然迥異。那眉眼中的傷痛,似乎已被撫平。面上時不時的,也會浮露出幾絲笑意、
崑崙鏡再移,照向那小觀峰上。如今的這座專修御劍之法的山峰,早已不復他初入廣陵之時的荒蕪淒涼。赫然十數萬廣陵弟子,在此開闢洞府。
只能大致看出,以前小觀峰的一些形貌特徵。
“原來我那大衍府,月如還給我留著——”
望向半山腰處,那座空無一人,又熟悉之至的所在,嶽羽不由一笑。而緊隨其後,當他的視線,往向上方某處時,神情不由微微一僵。
一個曾令他魂牽夢縈的人影,驀地現於身前。而嶽羽面上,也現出幾分痛楚之色。
“也不知她如今到底在何方?又到底是誰人,將寒兒她帶走?”
心中不由是再次心潮起伏。半晌之後。嶽羽才勉強深呼了一口氣,將心境平復。
接著是拋下了一切雜念,把自己的所有心神,都徹底沉浸入鴻蒙劍典之內。
他不知道帶走端木寒的那人,到底用意為何。卻知曉自己,若是達不到成為那人棋子的條件。有足夠的資格,觸動此人所佈的棋局。那麼自己此刻,無論是怎麼心憂,也是無用。
無論是在這洪荒中真正立足,還是尋覓端木寒。自己的這身法力修為,才是根本。
※※※※
也就在嶽羽,憶起端木寒之時。百億裡外,遙遠的一處時空深處,一位身在藥園之內,穿著白衣的女子,正是神情怔然。俯身取花的動作,也為之一停。
旁邊也是一位容貌絕美無雙的女子,見狀不由是一陣愕然,轉過頭看了過來,透著一絲狐疑之色:“端木師妹,端木師妹?”
端木寒卻依舊是柳眉微蹙,目內沒有半分焦距。許久之後,才猛地一醒,將身前那朵開有八瓣,尚未完全綻放的深藍色花朵摘下。小心翼翼,放入自己手中的竹簍之內。而後是微微一笑:“方才是想起我那玄冰離火**中的一個難解之處,有些走神——”
話雖如此,腦內卻不由自禁,浮現出一個清秀道人的身影。
方才是莫名的,生出一絲心念相應之感。卻偏又不知,那人何在?
那絕美女子明顯有不信,靈動的眼珠一轉道:“真是如此?我看你神情,是想起了情郎才對端木師妹在下界,也有雙修伴侶?”
“雙修伴侶?”
端木寒不由啞然失笑:“真沒有芷靈師妹。你想到哪裡去了?說來我也層轉世數次,卻都自始至終,都是孤身一人?”
芷靈卻仍面現出狐疑之色,上下審視了端木寒一眼。正欲再望,卻又聽得遠處,傳出一聲鐘鳴。不由下意識地一喜,立時將心中疑問拋開道:“是娘娘她準備開壇講道,這次卻是好運氣你我需得早點過去,佔個位置才成——”
說話時,她手中便已加快了動作。一片藥圃,只霎那間,便清掃採摘了大半。
端木寒卻依舊是不緊不慢,仍舊小心翼翼,將身前靈藥,一一收入那竹簍之內。面上笑意盈盈,不見半分焦急之色。
那芷靈見狀,頓時是一陣氣結:“好妹妹,你可知娘娘她去親自開壇講道,到底有多難得?你得娘娘她垂青,已是入世弟子,隨時隨刻,都可請教娘娘。我等記名弟子,在這驪山辛苦勞役千百年時光,才偶能有這麼一次,聆聽大道之機”
端木寒的神情一怔,到底是加快了動作。只是這採摘靈藥,稍一增速,便不免有照顧不及。連續幾朵珍貴之極的靈藥,最後採下時,是藥力大損,令她一陣遺憾不已。
那鐘聲連續數次,響徹起陣陣清音。令人是心神一醒,無比清明。
便在第六聲鐘鳴之時,這片藥圃的靈藥,才終是全數採摘乾淨。
芷靈早已是按捺不住,立時是拉著端木寒,騰空而起,向遠處一座山峰之上,飛遁而去。
剛剛衝起空中萬丈處,整個身形,便驀地伸展開來。卻赫然是一隻金羽鳳雉,將端木寒駝在了身後。
然後不多時,遠遠地便望見一座金碧輝煌的巨型宮殿,現於眼前。
端木寒遙遙望著,目光裡卻不見半分喜意,反倒是眼神悠然,面色複雜無比。
下方的芷靈微有所感,出聲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