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成真如穆沼所說,他是真心實意想要娶她,真心實意得先軟了越老頭再由越老頭還勸嫁?只因她特別麼?在世人眼裡,她的特別只怕只有惡和醜了,難不成他看中的正是她這樣的特別之處?呵——!天下好女子何其多,尚未娶妾納妾的他竟絲毫不顧被回絕的尷尬一而再地讓穆沼來說媒,難道目的和夏侯琛一樣?
而這個目的,又是什麼?
“妹妹!”就在白琉璃堪堪轉身時,忽聞白珍珠擔憂的聲音傳來,移目望去,只見白珍珠身著鵝黃色羅裙,肩罩軟毛織錦小斗篷,薄施粉黛,髮式輕簡,長辮倚肩頭,沒有步搖珠玉的點綴,淡雅馨然得依舊令人一眼便被她攫去了九分注意力,令白琉璃也心下讚美她國色天香的姿色與由然天成的氣質。
白珍珠面上掛著擔憂,疾走的腳步彰顯著她的緊張,她急急走到白琉璃跟前,習慣性地一把握住白琉璃的手腕,緊張道:“妹妹這是要到哪兒去?”
“時辰不早了,自然是到雲王府接爺爺去。”這一次白琉璃沒有拂開白珍珠的手,聽似和氣的語氣實則帶著不輕易為人察覺的疏離。
詹雲寺上的殺手,是聽命於白珍珠,還是禹世然?又或者,還有其他人?
她目前的這具身子,這個身份,究竟有什麼香餑餑,引得人人覬覦?
“妹妹不可去,那可是雲王府,隨時都可能發生意外的地方,今晨刑部侍郎李大人死在了自己的臥房裡,連仵作都查不出死因,有人親眼瞧見他昨夜在東街見過雲王爺!”白珍珠愈說聲音愈有些顫抖,愈是緊握白琉璃的手腕,好像擔心自己一鬆手白琉璃就會去雲王府送死一樣,“姐姐不能讓妹妹前去,都怪姐姐沒有勸得住爺爺,要去也當姐姐去。”
“姐姐也聽信這樣的傳言麼?”白琉璃動動手腕,並沒有急著收回手,聽了白珍珠的話非但不驚訝,便是連絲毫的懼意都沒有,只聽她冷靜地笑了笑,“雲王爺不是食人虎狼,雲王府也不是虎狼之地,有何可怕?姐姐這般嬌柔的女子都敢去,我一屆惡女又有何懼?”
“更何況,姐姐去了能接回爺爺麼?”白琉璃沒有講話說得明白,在場之人卻已聽得明白,這句怎麼聽怎麼不給面子的話是在說,白珍珠之前既然連勸都不動白越不去雲王府,現下去雲王府也會無功而返,何必白跑一趟,以免真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隨時都有可能發生意外。
白珍珠握著白琉璃手腕的手微微一僵,白琉璃冷笑著抽回手,尚算白皙的手腕上即刻浮現出五指印,白珍珠的力道,果然不是尋常女子當有的。
“也是,爺爺不聽姐姐的勸呢。”白珍珠頓時有些受傷,“那姐姐陪妹妹一道去,妹妹自己,姐姐總是放心不下。”
“也好。”白琉璃注意著白珍珠的眼睛,果然在她的美眸中發現了細微的變化,那不是一種擔憂之色,而是一種雀躍之色,就像是……能見到心愛之人般的雀躍。
她人生挺好看戲,不知白珍珠會不會讓她看到好戲,真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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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章往後男主不再打醬油,菇涼們可以放心開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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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搶坐馬車
沙木掀開車簾讓白琉璃上了馬車,白珍珠跟在白琉璃身後扶著婢子的手腕正踩上踏腳的矮凳時,一道暗紫色的身影不知從哪兒忽然飛來,先白珍珠一步上了馬車,動作之快險些將白珍珠撞倒,好在有婢子在旁扶著,才讓她穩住了雙腳。
緊接著便聽到一道笑吟吟的聲音從馬車裡傳來,“白家主,這是要到哪兒去啊?穆某的馬車在路上壞了,白家主發個善心,送穆某一程如何?”
絳紫衣袍,銀玉腰帶,紫玉發冠,墨髮鳳眼,烏骨竹扇,笑意吟吟,丰姿雋爽,倜儻天成,不是穆沼還能有誰,只見他斜倚著身子,將白琉璃對面那本該由白珍珠坐的位置完全霸佔了,一副上了自家馬車的模樣,完全不顧旁人詫異的眼神,只笑眯眯地問白琉璃。
“白某生性豁達,自然不在意與穆大少爺孤男寡女共處一輛馬車引來閒言碎語,自然也就不介意做一回好人,不過家姐可與白某不一樣,就算家姐不介意,只怕穆大少爺以後出門都得繞著滿城男人走。”白琉璃看了一眼馬車外因穆沼方才那一搶撞而面色有變的白珍珠,態度淡淡,絲毫不為穆沼的無禮生氣,一時間讓白珍珠更為尷尬了。
穆沼忽然露出驚訝的神色,與此同時看向馬車外,見著一臉溫柔的白珍珠時慚愧地用竹扇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道:“原來是珍珠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