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有兩道黑色人影正往蕭府飛身而去,速度快如夜間暗鴉。
與此同時,一輛黑篷馬車繼百里雲鷲的馬車之後來到了王城門前,不出意料地被城衛攔住,然在馬車中人亮出一塊鑲金白玉牌時,城衛均是明顯一怔,而後齊刷刷跪下,便是連馬車駛進了王城裡都久久回不過神來。
直至馬車遠遠地消失在視線裡,守衛們才緊皺眉心面面相覷,心裡均有種不祥的預感,“今夜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
“那可是入王城無需盤查的金玉令牌,曾經只有雲老王爺才擁有的令牌啊…”
“可傳聞這個令牌不是在十年前就被王上給收回了嗎?”
“不知道…”
“而且,就算金玉令牌沒被王上收回,雲王爺方才不是已經進了王城了嗎?”
“行了,我們只是城衛,不該管的事情不要管,不該問的事情不要問。”
帝王家的事情,從來都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快站好,似乎又有馬車來了。”
雪夜中的王城裡,車轍滾動而發出的聲音異常清晰。
百里雲鷲看了自己依然緊緊纏繞著白布條的心口一眼,攬好衣衫,繫好腰帶,動動手腕後拿過放在一旁的弦冰劍,拔劍出鞘,用酒慢慢擦拭著劍身。
白琉璃眼神沉沉地看著他似乎不管何時何地都能從容不迫的一舉一動,輕撩開窗簾看了一眼不斷在視線中後退的風燈,放下窗簾後聲音有些冷冷道:“這不像計劃失敗後的情況。”
“的確,從來我入王城都沒有像今夜這般隆重的待遇,真是受寵若驚。”百里雲鷲將手中的白帕子在盛酒的寬口瓷碗中蘸了蘸,繼續擦拭他手中的劍,動作緩慢輕柔得就像在對待他的愛人而不是一把冷冰冰的兵器,“因為計劃有變。”
白琉璃微蹙眉心看著安靜拭劍的百里雲鷲,似有不解。
“計劃中落入漁網並被扔上砧板的或許只有我、琉璃以及穆家而已,蕭安心雖然也在網上,可殺魚之人卻沒有打算把他也扔到砧板上。”百里雲鷲說得冷靜平緩,就像他不是網中之物砧上魚肉,而是那捕魚殺魚之人一般,至始至終都對捕魚殺魚之人的想法瞭如指掌,“只是誰知漁夫的漁網沒有編好,該到砧板上的魚兒跑了,不該到砧板上的魚兒卻到了別人的砧板上,還不巧地斷了氣沒了命,琉璃你說,這樣的計劃如何能不亂不變?”
“那你如何確定你這本該到砧板上的魚兒跑了之後又自己回到砧板上回沒有危險?”白琉璃有些不能理解百里雲鷲的做法,“與羊入虎口有何區別?”
“琉璃這是不相信我嗎?”百里雲鷲將手中的弦冰劍擦拭得錚亮,那映著他臉上面具的劍身似乎在散發著一股幽幽藍藍的寒氣,使得他本就一身沉黑的裝扮看起來更冷,“我就算不把我自己的命當命,可我卻對琉璃的命寶貝得很,斷不會讓琉璃有絲毫危險。”
百里雲鷲在白琉璃肅沉的目光中用指尖慢慢撫了一道劍身,劍身上的冰冷藍芒似乎就是他的眸光,“至於我為何還要回來,是因為還沒有到我該離開的時候。”
馬車在此時停了下來,百里雲鷲將弦冰劍收回劍鞘,涼淡的語氣這才似乎含了淡淡笑意,“車馬場似乎到了,我們該下車了。”
白琉璃盯著百里雲鷲手中未放下的劍,“我還從未聽說過除了御前侍衛外還有誰可以帶兵器面聖。”
“那琉璃這一次或許可以瞧瞧。”厚厚的車簾在此時被車伕從外掀開,百里雲鷲率先跳下馬車,而後轉身向白琉璃伸出手,“來吧琉璃,我們該去見你的皇舅舅了。”
白琉璃攬了攬身上的大氅,將手交到了百里雲鷲手中,他的掌心很冰涼,卻莫名地給她一種心安的溫暖。
馬車外,本是該被馬車遠遠甩開的一干太監宮女此刻也正好停在馬車兩側,像下人卻又像監視之人圍著馬車,卻不見他們的氣息有絲毫急促,平平正常如在城門處一般全然看不出他們方才已是一路疾馳,見著百里雲鷲下馬車,立刻又異口同聲道:“請雲王爺上轎!”
“看來本王是不想乘轎都不行了。”百里雲鷲似乎瞧都沒瞧他們一眼,只握著白琉璃的手往軟轎走,“既然如此,那隻能委屈琉璃和本王擠擠了。”
白琉璃只淡淡掃了兩側的太監宮女一眼,與百里雲鷲一道坐進了軟轎,好在軟轎不窄,足夠兩人並排坐下,待轎簾垂下後,白琉璃才壓低聲音諷刺笑道:“我還是 第 105 章 的陰謀味道。
“阿沼啊…只怕很長一段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