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說:“草民不敢越禮。”
辛文昭淡淡一笑道:“兩位前輩大可放心,區區如想行刺,兩位即使有劍在手,也阻不住區區。”
右首青袍人呵呵一笑,坐下說:“這倒是實情,小老弟猛攻羅老弟的劍術,氣吞河嶽,勢若雷霆萬鈞,說此豪語理所當然。在下範林,那位是在下的好友彭松,小老弟曾聽說過咱們的名號麼?”
“抱歉,小可不認識任何人。”
“哦!小老弟的劍術高明非常,不知師承何人,令師的大名可否見示?”範林試探地詢問。
“小可從未投師。”
“那該是家學淵源……”
“前輩如想探口風模根底,必然失望。”辛文昭冷冷地搶著介面。
宮永哼了一聲,說:“咱們是搭便船來的,少說些廢話好不好?”
範林聞言,臉色一變,冷笑道:“普天之下,沒有人敢在我青衫客範林面前如此無禮,閣下未免太目無尊長……”
宮永挺身而起,虎目怒睜正待發作……
辛文昭搖手相阻,向範林說:“範前輩,小可必須提醒你,咱們初出道……不,該說是順道散散心,江湖上到底有些什麼人物,咱們陌生得很,不要抬出名號來嚇唬人,指出來咱們根本不懂。
咱們年輕,說話不知修辭,不中聽之處。尚請包涵一二。當然,咱們的來路值得懷疑,如果咱們要行刺,你們也阻止不了的……”
話末完,左手疾揮。
範、彭兩人驚覺地大喝一聲,同時一掌拍出,內家掌力驟發,可傷人於體外的劈空掌力兩面齊聚,在坐的人,只感到無形的壓力進發,身軀搖搖。
“啪啪啪!”三聲輕響,掌風阻不住飛射的冷電。
“如何?”辛文昭冷冷地問。
青衫客倒抽了一口涼氣,目定口呆。
儒衣老人身後艙壁上,三把柳葉飛刀成品字形釘入艙板內。
看部位,上一把是從那老人的頂門飛過。下兩把貼那老人的雙耳下越過,任何一把飛刀稍偏準頭,儒衣老人哪有命在?
如果兩人的掌力能跟得上飛刀,那麼,飛刀不可能不發生偏差。
由此可知,兩人根本來不及攔截,飛刀在掌力發出阻擊之前,已超越了兩人可能阻擊的範圍了。
儒衣老人沉得住氣,淡淡一笑道:“如果廠衛那群禍國殃民的惡賊,有你一般高明的手段,老朽早就嗚呼哀哉了。”
辛文昭從容起身取回飛刀,落坐冷然地問:“老先生,什麼是廠衛?”
範林不禁一怔,訝然反問:“咦!你不知道什麼叫廠衛?”
“知道我還問什麼?”
儒衣老人神色一正說:“廠,是指東廠,是朝廷另設的掌刑內官,稱為提督東廠,掌刺、緝、刑;獄的事,由太監主持、建於東安門北,所以簡稱東廠。刑官則由錦衣衛中調任、以輔錦衣衛之不足。
成化年間,又加設了西廠。早些年間宦官禍國,加設西內廠。目下三廠只剩東廠。錦衣衛等於是禁軍,負責京城的警禁。說起來真令人感慨萬千,老朽不能說。”
辛文昭冷冷一笑,問道:“那麼,老先生是朝廷的欽犯了?”
問得直率而且無禮,儒衣老人是朝廷命官,不好說。
範林卻忍不住,恨聲說道:“老人如果是欽犯,豈能致仕返鄉。”
“那……為何廠衛要派人前來行刺?”
“朝政日非,問題出在宦官奸賊……”
“……”辛文昭欲問無言。
“說來話長,簡要地說,朝中的奸臣準備造反,已經準備多年了。當年的皇上是個瘋子、狂人、昏君,奸賊已收買了朝中大部分狗官,廠衛已成為奸賊的家臣。
老人為了此事,一而再揭發奸臣的陰謀,皇上不但不聽,為了此事,冤殺了不少揭奸的忠臣。
老大人是最幸運的一個,也落得退職致仕。奸賊不放過老大人,出動了不少爪牙行刺,欲置老大人一門老小於死地。老弟,你明白了麼?”
彭松卻介面問:“咦!你不是指責楊老弟不配保護老大人返鄉麼?那麼,你是知道此事的,為何要問?”
辛文昭搖頭道:“我是今早才聽說的,其他的事一概不知。”
“真的?”
“我為何騙你?”他不悅地反問。
範林長嘆一聲,愴然地道:“據我所知,咱們這次捨命保護老大人,前途兇險,九死一生。
咱們這些滿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