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都說,她活不過半個月了。
白朗憤怒無比,怪自己沒有好好陪她,怪沐延辰的辜負,怪沐潛的心胸狹隘,卻無法挽回他最愛的女兒的生命。
最後幾日,他沒有去看她,而是去求見了白逸軒,向他表達自己的意願,他要去那素有人間地獄之稱的烈焰山,他要習一身武藝,即使不能再守護她,他也要讓傷她的人下地獄。
白逸軒望著一臉悲傷、眼神卻堅定無比的小柒,猶豫半晌,終於點頭,他明白小柒的心思,因為,他的心情和他一樣,恨不得讓沐延辰下地獄。
他才到烈焰山沒幾天,國都就傳出了“公主仙逝,舉國同悲”的訊息。
那一夜,他在烈焰山頂上,喝了一夜酒,第二天,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和其他暗衛一起受訓。
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白芸芯當日絕望的心情。
平靜,是因為,心已死去。
他彷彿已成為了一個死人,在烈焰山的一年多里,似乎怎樣的煎熬,都無法打動他的心緒。
只是聽聞白芸芯屍身被盜之時,他平靜的眸裡才有一絲波動。
這一年多里,他迅速成長,他要讓自己變得強大,只有足夠得強大,才能讓沐延辰償命。
因為他的拼命,他很快成為了烈焰老祖最為得意的弟,而由於對皓月的效忠,他替皓月除掉了許多敵人。
很快,他就被國中人稱為皓月第一殺手。
在將軍府時,白芸芯曾對他說過:“你面板這麼白,穿紅衣肯定很好看。”
當時,他只是覺得害羞,哪有一個男穿紅衣的,可是如今,他只穿紅衣,因為,只要看到這一身衣服,他就會想到當時白芸芯望著他想象著他穿紅衣時臉上的笑意。
。。。
 ;。。。 ; ; 這些日,公主定是受苦了,他心下一酸,聲音裡添上沙啞,看著白芸芯:“公主,你,不記得小柒了?”
“小柒?”白芸芯看著眼前這個紅衣男,力從自己腦海中尋記憶,但······
白芸芯尷尬地搖了搖頭:“對不起,我不認識你。”
一串紅猶如被人澆了一盆冷水,全身麻木,只留一雙眼睛呆呆地望著白芸芯。
白芸芯見到一串紅眼裡的悲傷,心下一酸,浮起一絲淡淡的憐憫,也許,這個人,真的認識昭雲,看得出來,興許是喜歡著昭雲的,可惜,昭雲的記憶中的確沒有這個人,不過,他的相貌,倒是在昭雲的腦海中留下了印象。
而楚弈看到一串紅眼裡亮光瞬間熄滅的模樣,心裡倒是十分痛快。
白芸芯面露遲疑,終於撒謊道:“我曾經被撞過腦,醫說,我的一部分記憶缺失了,也許,缺失的那部分記憶中有你。”
方才面如死灰的一串紅聞言,霎時間,眼裡又重新點燃亮光:“當真?”
見到他毫不掩飾的喜悅,白芸芯低頭不去看他的眼睛,輕輕點頭:“當真。”
一串紅此時彷彿忘記了自己仍在楚弈手中,望著白芸芯,似乎天地間除了白芸芯再無她人。
望著一串紅深情的眼睛,白芸芯更加尷尬。
想不到,昭雲你還留了這麼個爛攤給我。
楚弈心下越發不悅,將白芸芯摟得更緊。
白芸芯察覺,看向他:“你準備如何處置······小柒?”
聞言,一串紅眼裡光彩更甚,而楚弈臉上卻越冰冷,冷聲道:“砍了。”
白芸芯一驚,卻並沒有勸說,只是神色有些暗淡,轉過身,向檀香閣走去。
見白芸芯不理自己,楚弈拉過她的手不讓她離開,粗聲道:“你去哪?”
“現在已經是半夜了,芸芯累了,當然是去睡覺了。”白芸芯面無表情道,仍是揹著楚弈,不去看他。
“你為了他,給我甩臉色?”楚弈直視白芸芯的背影,聲音冰冷,周身的氣息也冷了下來,即使是周圍的影衛,也感受到了楚弈的怒意,紛紛低頭,暗道白小姐你和王爺鬧彆扭可千萬別連累我們啊。
白芸芯將楚弈的手甩開,向檀香閣走去,聲音冷淡不含水分:“芸芯不敢。”
楚弈又上前,從後摟住白芸芯,此舉令所有人大驚。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自己的暴躁情緒,他深知自己方才的情緒過反常,她根本不記得一串紅,那他,究竟在介意什麼?
他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摟著她,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