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快要過年了,天氣還是那麼冷。
一大早,紀明就發現下雪了,現在的紀明,已經偶爾可以拄著柺棍走幾步了。不過,大多數的時候,他跟呂鋒還是坐著輪椅去找那些老爺子們聊天,下棋,也看那些警衛切磋一下武藝。
雖然下雪,但是紀明可不想窩在小院子裡,哪裡也不去,他還是很喜歡熱鬧的一個人。
白煙早早的就到了療養院,快要過年,大哥忙的很,她既然在家裡,自然是要幫忙的。夜子晟倒是回去狼牙了,過幾天,等三十下午,她也要趕回狼牙過年去。
走進濟世堂,人不少,越到了這個時候,感冒發燒的人就越多。
白煙忙活了一會兒,就去了療養院。
療養院的老人家們,這個時候的身體更要注意了。
療養院裡,氣氛一直都是很溫馨又安靜的,雖然也能聽見熱熱鬧鬧的聲音,但是那種熱鬧不是喧鬧,只是大家聚在一起,說說笑笑的聲音。
“吃掉他的馬啊!紀明,你小子真的是個棒槌,你看,又讓老於頭跑了吧!”一個正在看紀明下棋的老人家搖搖頭,很是惋惜。
跟紀明下棋的老於頭沒什麼好心情的衝著說話的老頭翻了個白眼,道:“我說姓劉的,知不知道觀棋不語真君子啊?沒看見現在是我在跟紀明小子下棋,你在一邊嘚吧嘚吧沒完沒了的,你煩不煩啊?”
“我不煩啊!我知道是你在跟紀明下棋啊,可我沒說我自己是君子啊!我可不願意當什麼君子,咱就是個真小人!”劉老頭得意的道,他才不管老於頭生不生氣呢,他要是真的生氣了,還好了!這麼多天,因為家裡的孩子的事情,憋了這麼久,沒憋成茶壺,都已經不錯了。
老於頭就嘆了口氣,也知道劉老頭這麼刺激自己,也是想讓自己發發火,宣洩一下情緒。但是他怎麼能這麼做呢?自己孩子們惹出來的事情,自己難道還要讓這些老哥們們當自己的出氣筒不成?
都過去這麼多天了,再過一些時間,自己也就想明白了。
見老於頭不說話,老劉就嘆了口氣,道:“老於,不是做哥哥的我說你,其實孩子們如果真的不聽話,你就乾脆別再管他們那點破事了!那些東西都是弟妹留下來給你做念想的,憑什麼他們要升官發財,就要賣了你的東西?”
“哎……”老於長嘆一聲,走了一步棋,道:“我沒有管,我只是被他們要不走東西就開始想辦法偷,讓我很失望!”
“那你讓他們來偷好了,到時候不被狠狠地收拾一頓才怪!”老劉沒好氣的道,這個老於,跟弟妹兩個人哪裡都好,就是孩子沒教育好。還想跑來療養院偷東西?不被抓起來才怪!要他說,就該好好地收拾一下那一對兄妹,省的總來氣人。
可老劉也知道,話是這麼說,但是事到臨頭,老於還是會心軟的。
就好比他老劉,每次看見自己的孩子做錯事情,一樣是恨鐵不成鋼,可你要讓老劉完全的不管吧……老劉自己其實也做不到的。
老於搖搖頭,其實他已經想開很多了,倒是沒有老劉想的那麼難受。生活在這裡,比在家裡自在,起碼在這裡生活,有老哥們們陪著,還有像紀明這樣的年輕人說說話,其實已經很好了。
紀明就笑著跟老於下棋,也不插話。
人家是老哥們了,談論一下家裡的事情,是他們的交情在那擺著。自己跟呂鋒兩個人是新來的,還是年輕人,自然是不好對老於家裡的事情指手畫腳了。
白煙走過來,剛好看見老於一個炮打掉了紀明的一個棋子,就笑道:“喲,紀明好像又輸了啊!”
“沒辦法,下不過老於啊!”紀明剛開始不知道怎麼稱呼老於跟老劉,還是他們自己開了口,說就喊老於跟老劉就可以了。所以,紀明到現在也不知道他們叫什麼名字,只知道他們一個是老於,一個是老劉。
呂鋒見到白煙,笑道:“阿煙大夫來了,今天下了雪,我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白煙笑了笑,道:“怎麼可能不過來!昨天老莊有些發燒,我今天得過來看看。剛才去看了老莊,燒已經退了,精神也好了很多,胃口也有了,就是還是有些累。轉了一圈,就來看看你們,結果,沒想到你們居然連下雪還是雷打不動的要下棋啊!”
“那沒辦法,下棋是我們的樂趣。不就是下雪,怎麼能阻礙我們下棋呢!”老劉笑道,擺了擺手,指著亭子道:“再說了,雖然亭子是在外面,但是裡面靠著走廊那邊,可是能感覺到暖氣過來,也不冷。”
老於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