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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一年;偌大的山;只她一個小娃娃漫山瘋跑;山裡邊一草一木;小糖糖都熟稔得像是府上的家人。

故而紀府再大再新鮮,小孩子也只覺彈丸之地,逛不多會兒便膩了。

紀府的大哥哥都十八歲了,那兩位不到十二歲的孿生小哥哥說是上了先生府上祝壽,小糖糖無人玩耍,盼得脖子都直,可他倆過了午飯也不見回來。

唐糖午睡一半熱得滿頭大汗,閒極無聊悄悄溜出西院,她人小身子機靈,躲開紀府的那些僕傭雜役,胡亂摸到了後院的大荷花池。

池清水碧,池子的大小倒同山裡的碧波潭有的一比,小糖糖熱得無計可施,一頭紮下池子去。

遊了一個來回,才算是舒暢了。

不過,前頭會動的那是什麼?小糖糖心底好奇,潛近了想看一個分明,不料那條魚一般的東西一下又滑遠了。

小糖糖一勁追,總算趁他拐彎,將距離給拉近了。

那是一個人。

是人不稀奇,關鍵是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後山獵戶家的小兒子秦驍虎小名四虎子的,也明白池子裡不只他一個,鳧水的時候也知要穿條褲衩的罷。此人根本就未著絲縷!

小糖糖學未上過幾天,非禮勿視的道理祖父還是教導過的。她慌極想著萬不能讓這人知道她也在水下,正欲往另一處開溜,怎料那人竟是追著就來。

唐糖嚇傻了,水下蹲著不動預備自投羅網,孰料那個溜光之人並非衝她而來,人家不過也是在來回鳧水,剛巧從她跟前經過罷了。

這人的身子幾乎緩緩擦著她過去,她的目光正好瞅見這人左臀之上,有一枚鮮豔記號,樣子竟是仿若一朵桃花。小糖糖頭回見這樣的好看胎記,看呆一刻,順便……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一口氣的工夫,小糖糖一口氣憋到了頭,剛想露頭換口氣,耳朵剛出水,便聽得有人在喚:“是誰!”分明是個少年聲音。

小糖糖嚇慌了神,想著被他發現必定慘了,身子沉下去嗆了水,靈機一動索性伸開兩手,作落水狀使勁揮打。

這個法子靈驗,小糖糖不多會兒便被那少年拖救上岸。她也是嚇傻了,雙目緊閉,口唇亦緊閉,直挺挺躺在岸上,連大氣都不敢亂出。

那少年拍她的臉,連喚數聲:“小孩,小孩快醒醒,你沒事罷?”

他急扶起小糖糖使勁拍背,納悶怎的只拍出一口水來,又勉力拍了會兒,無計可施,重又將她慢慢放平。

小糖糖不敢出氣,渾身被他拍打得痛極,一直作雙眉緊蹙狀,始終不敢呼吸。

那少年按一按她的肚子,肚子不脹,不像是喝飽了水的模樣,便又去探她鼻息,居然鼻息全無。

少年大約也是慌了,二話不說,捏開小孩口唇便去渡氣。

小糖糖又慌又亂,四虎子教她鳧的水,從未說過鳧水還要這個樣子的,這算個什麼儀式?

渡了會兒全無反應,少年高聲喚人,喚完了繼而替她渡氣。

小糖糖只覺得唇上又軟又癢,不堪其擾,猛地咳了一聲,骨溜溜睜開了眼,見得眼前人溜光的肩膀,嚇得立時再次閉上了。

“小丫頭?”少年又去探,這一回糖糖有了鼻息。

人相繼而來,有人大呼小叫,有人在吩咐:“還不伺候三少爺披上衣裳。”

唐嶽嵩蹲下來,搭一把小糖糖脈搏,又摸一摸她消腦袋,嘿嘿笑:“醒一醒,快起來謝三少爺相救。”

小糖糖以為無事了,一骨碌爬起來,點頭亂磕,瞥得見少年的袍角:“謝三少爺。”

那少年一臂扶起了她:“使不得。”

唐嶽生撫撫須,糾正道:“這是紀陶,你要喚三哥哥。”

“謝三哥哥。”

抬頭對上一雙狡黠漆黑的眼睛,那三哥哥很精明:“小丫頭你是不是會水?”

唐嶽生賣了小糖糖:“糖糖是我們家的小泥鰍。她方才分明在午睡,也不知怎麼就跌進了荷花池。”

小糖糖恨不能將腦袋埋到地下去:“屋裡悶熱,我便跑來池邊睡著了。什麼都不知道……”

三哥哥看她神清氣穩,十分為自己的施救及時而得意:“我就說嘛,小傢伙水性一定好,睡著了跌落下去竟也沒喝到多少水。”

她愈想愈委屈,分明是你光天化日不穿衣裳,我不過是為了替你保守秘密……嘴角一癟一癟,眼看都要哭了。

三哥哥還裝模作樣拍哄她:“又不怪你,以後不要在池邊睡覺了知道麼?”

小糖糖哇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