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你是我王朝有史以來,最勇猛的戰神!”
他臉色白了一白。
“那個人,已經死了!”他匆匆開口打斷她。
雖然他如此說,但她從他未乾的淚眼中,看見他昔日曾有過的勇氣。
澪揚起嘴角,撫著他的臉道:“你要這麼說也行,只要把那本咒書帶回來就好,不是為我,不是為你,為了她。”
為了她。
他會的,為了她。
為了那個對醜惡低賤的他,伸出雙手擁抱他的女人。
“要等滿月。”他沙啞的提醒。
在那短短的剎那,他看見她眼裡透出一閃而逝的恐懼。
“我知道。”輕輕的,她戰慄著,幾不可見。她雪白的肌膚,在淡淡的月光下,顯得有些透明。看著眼前這數百年前,就消失在傳說中的先祖,澪張嘴吐出如冰的氣息。“我知道……”
又是滿月。圓滿的月,外圍著一圈不祥的月暈,像禁錮明月的牢籠。紫荊仰望著那輪月暈,心頭莫名有些不安。不知道,夜影…也還好嗎?
冬去春來,雪早融了好一陣子。
森林裡的林木枝極,再次冒出了嫩綠的葉,不再光禿一片,像被埋在土裡遭封印的妖,奮力伸出凍土,仰天吶喊的爪。
森林,因春暖,而不再陰森。
但那暖,卻無法暖和她。
最近,她總覺得冷。
好冷。像是有什麼,偷取了她的力量。不自禁的,她攏緊了身上的被。躺在床榻上,她夜不成眠。看著那輪月在窗外緩緩移動,她不由得猜想,夜影是否也見到了這輪月?
他是否已到了西方寬廣的高原?到了能自由奔跑的地方?
他可好?可還好?
記得吃東西嗎?還曉得該如何煮食嗎?
她教過他生火煮飯,教過他辨識藥草,教過他該如何在山裡生活。
但她總夢到他在哭,總看見他無助的眼,總聽見他嘎啞的重複那句話!
那裡……沒有你……
她好難過,每每想到,心就如刀割一般。
這幾個月,她越來越懷疑自己是否做錯。
他真能獨自生活嗎?他會否再次受傷?他可找得到能遮陽避雨的地方過活?
或者,就如長老所說……
他早已將她遺忘?
在巫覡們那麼多的勸說當中,只有這個最讓她心痛。
即使明知,忘了她,其實對他最好。他還有好多好多年要活,記得越多,可是她卻還是自私的,想他記得。紫荊閉上眼,懷抱著那小小的自私,還是……想他記得……
只會讓他越難過。
任淚水滑落。
他成功了。澪瞪著那個傢伙從黑暗中飛奔而來,幾乎不敢相信。她幾乎要哭了出來,但此時此刻,她連喜極而泣的力氣都沒有。她沒有辦法動,她爬不起來,經過滿月的她,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她的傷,雖然已開始癒合,卻還是太過虛弱,連撐起自己都沒有辦法。
悄悄的,他緊張的爬上石臺。
他扶起鮮血淋淋的她,從懷裡破爛的衣裳中掏出小金盒,緊張的道:“我把東西拿來了,你要快點。”
“盒子…”她靠在他身上,費力的擠出顫抖的聲音,“開啟……”
他開啟了盒子。
剎那間,金光溢滿蒼穹之口。難解的文字,密密麻麻的映在黑暗的巖壁之上。他完全看不懂,但她顯然看得懂。她快速的瀏覽著巖上的小字,喘著氣道:“左……左邊……”他這才發現,她沒力氣轉頭,忙幫著她轉身,一邊害怕的盯著洞口。
雖然滿月之後,妖魔們總是會如喝醉了酒一般,睡上好幾天,但不是每隻妖怪都會沉睡。
他好不容易,才趁著月夜沒有妖怪在大人房裡時下手。
離開的途中,他差點被大人逮到,但另一頭的喧囂讓大人分了神,他才得已溜了出來。
“快點,你得快一點。”他恐懼的悄聲催促她。“我可能被大人看到了,他醉了,應該沒瞧清我,但他或許會起疑而去檢視。”
當她找到咒語的那瞬間,他立刻就知道了,因為她激動得喘起氣來。
“你找到了?是不是?是不是?”他急切的開口,“快點、快點,我們沒有太多時間。”
澪瞪著那串記載如何擁有力量的文字,腦海一陣空茫。
得力者,在過程中,有可能死亡。
如果承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