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說即走,言語之中也無一絲客套,惹得君行庭老大一陣尷尬,知道塵凝榭是心思通透,看出自己並不想去雷宗。不願再與自己糾纏。這冰仙子,果然是人如其名!
習有孚還有些莫名其妙,叫之不及,向君行庭問道:“塵師侄這是怎麼了?君宗主。你方才說的頭頭是道,定是對妖物如此舉動有所猜測,不妨說出來讓老夫一聽。”
君行庭輕咳一聲,道:“習長老,還是剛才那句話,您覺得妖物為何會突然聚整合群去攻打雷宗呢?”
習有孚道:“人妖殊途。兩者相爭,自古以來本就是如此。數千年前的人妖大戰之後,又經曇華尊創佛山刑塔,妖物元氣大傷,退守斷慈山。可能如今元氣漸復,所以捲土重來,再開人妖之戰罷了!這倒不難猜測,至於為什麼攻打雷宗,難道是因為雷宗並無護山大陣,所以較為容易的緣故嗎?”
君行庭點頭道:“習長老說的不錯,聽聞此事,我也有此憂慮,只怕是人妖大戰將再啟,修行界又將面臨劫數。不過,您有一點卻說得不對,道門諸宗之中,雖然只有雷宗因為處於雷澤而並無護山大陣,但是雷澤之中日夜天雷不息,其實便是天然的護山大陣。雷宗弟子修行御雷訣在雷澤與人相鬥,佔盡天時地利,要攻入雷宗其實遠較他宗為難。”
習有孚道:“那這麼說來,這些妖物非但不是凌弱,而是欺強了?果然是大違常理,妖孽之行,讓人難以測度!”
君行庭道:“不錯,事見反常必有緣由,我猜這些妖物攻打雷宗,必然別有所圖。只是一時還不能知曉,不過我們卻得防備一事!”
習有孚:“什麼事?”
君行庭嘆了口氣,一副滿懷憂慮之狀,道:“提防妖物聲東擊西之計!假意圍攻雷宗,吸引諸宗高手前往,這樣一來,既可以在半路埋伏,更可以圍攻高手盡出的宗門,我剛才正是思及這一點,所以憂心宗門安危,這點心思卻被塵師妹瞧破了。聽他方才說話,似乎頗有責怪之意。”
習有孚這才恍然大悟,他心思粗陋,哪裡想到這兩人一瞬間便想到這麼多,當下一拍腦袋道:“這麼說來,老夫也得回無極宗一趟,就不去雷宗了!大難臨頭,還是先得顧好自家門戶才是!”
君行庭道:“正是如此,若真是斷慈山的妖物捲土重來,不幾日此事必然震動整個修行界,今日他們圍攻雷宗,想必日後其他宗門也不得幸免。今日之事必然只是一個開頭罷了,咱們先得迴護宗門,然後再圖滅妖大計。所幸半年之後便是道門演法大會之期,此事還需滌玄天來領袖諸宗。修行界安逸日久,反應不及,希望著半年時間內,能夠探明妖物動向,最好不是,否則的話,人間只怕又要生靈塗炭了。”
習有孚性子急躁,早已不耐,聞言匆匆道:“此事日後再說,老夫這便先回宗門了。”說完,身形逸散,化作無數水滴,消散而去。
君行庭稍稍一行禮,眉頭一皺,拿出古藤,心中思索道,淵無咎傳令諸宗搜尋這頭山魈,此時又出群妖圍攻雷宗之事,絕非巧合。妖物蠢蠢欲動,已見徵兆。禍事降臨,卻天賜我這一法寶,莫非便是要我突破至脫天境界,效法當初聖宗之舉,弭平妖禍麼!
一念及此,君行庭渾身一熱,忍不住仰天大笑三聲,隨即飛天而去。
……
藉助先天卷,山神帶著陸正身形出現在了百里之外的一個山谷之中。剛剛收起先天卷,山神便仰天噴出一口鮮血,隨即倒地昏迷過去。陸正嚇了一跳,趕緊上前察看,只見山神黝黑的面上浮現一層詭異的金色,雙目緊閉,不省人事。
陸正連連呼喚,但山神始終不曾醒來,一探呼吸,已經停止。陸正腦子轟然一下炸開,心中一陣慌亂,不過他卻並未失措,在日月廬中老師李儀早就教訓,任何時候不可以情勝理,讓自己方寸大亂而忘記真正該做的事情。
深吸一口氣,陸正平穩心緒,然後以神識去感應山神。他現在是知身之境,神識在眼耳鼻舌身意可及之處才能有所感應,若非眼耳鼻舌身意所及則不能有所知。比如他能以神識探察一堵牆,以及一堵牆之後的一棵樹,卻不能切入牆體內部或者樹的內部。因此他無法探察山神身體內的狀況。
但即便如此,神識所感應的卻絕不是普通人的眼耳鼻舌身意所見所及能比,不僅能夠清晰的感應極其細微的變化,將耳目之用發揮到極致。這便是他目前知身境所擁有的神通,眼耳鼻舌身意不假諸用而通,能夠探察到山神身體最細微的變化。
還有就是在這段日子之中,就在山神讓陸正將人參娃娃的葉片含在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