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中平似有所悟,旋即一癟嘴道:“老道士一肚子壞水,我也懶得打聽,你剛才藏在雲後面,是來看陸正拜師的嗎?”
滌玄覽道:“陸正拜入天宗,老道士自然是要前去關心的,不過沒想到還能看見樂先生一場精彩的演法。此身即天地。貧道聽了這句,也是感悟良多啊!”
樂中平不屑道:“你的太上玄妙經我雖沒看過,但是當初聖宗說過,患身之法修至最後,走的並不是棄身的路子,恰恰是修成真身。這其中奧妙你早知道,還要拿這等言語來哄我做什麼?我來問你,當時藏在雲中的可不只你一個人,還有一個是誰?我瞧著不是那個帶花的和尚!”
滌玄覽一愣:“帶花的和尚?”
樂中平沒好氣道:“就是蓮華不滅!你們一個花和尚,一個懶道士。不正好是一對絕配嗎?只不過各自名字倒是取錯了,和尚雖然耿直,卻沒你這一肚子花花腸子,叫他花和尚有些冤枉他。至於你這道士。整天忙裡忙外,算計來算計去,從這一點上看也不能說你懶!”
滌玄覽哪知一句話招來樂中平好一頓冷嘲熱諷,心知他對陸正被帶出日月廬有所不滿,當下只裝作沒聽懂,苦笑道:“樂先生愛說玩笑。當時貧道身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貧道那個不爭氣的徒弟。上次老道士走了一趟日月廬,哪知這不肖弟子竟然趁機帶著一幫狐妖將玄都山的祖師殿搞的烏煙瘴氣,因而這次貧道離山來天宗,又唯恐他又鬧出什麼亂子來,迫不得已便將他帶在身邊罷了。”說罷,連聲嘆氣。
樂中平見他做出一副頓足嗟嘆的樣子,抱住雙臂冷笑一聲,道:“我說老道士啊老道士,才剛說完你一肚子壞水,你的壞水就往外冒。你真是怕你徒弟在三山搗亂嗎?你是怕陸正一個人在天宗待得寂寞,所以給他找了個伴吧!”
滌玄覽見心思被樂中平瞧破,笑道:“貧道剛才說什麼來著,貧道這些伎倆,怎麼都瞞不過樂先生啊!”
樂中平被他弄得氣極反笑,道:“這是我識破的嗎?你在這兒把我攔下來,不就是特地要把這事告訴我,免得我日後知道翻臉嗎?老道士啊老道士,每一次你都是先斬後奏,你是不是也太無恥了,還是覺得我跟中規兩個好欺負哇!”
滌玄覽見狀,連連躬身行禮,道:“貧道的錯,貧道的錯,貧道在此給樂先生賠罪了!不瞞樂先生,其實貧道在此等候,除了特地告知劣徒之事外,還有一個疑問想請教先生?”
樂中平瞪了他一眼,道:“哎呀,難得還有什麼事是老道士不知道的?不妨說來聽聽!”
滌玄覽道:“貧道想問的是,剛才陸正突然指著齊無用要拜他為師,貧道在一邊看著,似乎並非先生暗中指點之故,難道竟是他自己看出了齊無用的底細嗎?”
樂中平呵呵一笑,道:“老道士可知天地之心嗎?”
耳聞‘天地之心’四字,滌玄覽神色一震,驚歎道:“原來如此,難怪先生要以此法救治陸正,實在是好手段,好氣魄,真是令貧道歎為觀止,貧道這次真是心服口服!”
樂中平哼了一聲,面有得色道:“老道士別一個勁的拍馬屁了,你的馬屁拍的不怎麼香。”
滌玄覽連連點頭道:“那是那是,貧道這拍馬屁的功夫自然也是拍馬也比不上先生的。”他言辭了得,輕輕的就把這話送了回來。
樂中平被他輕輕一噎,一時竟是找不到話來回擊,不由鬱悶不已。
……
流雲幻變,大象入目。芳無意見陸正看得入迷,心中並不覺得奇怪,多少個第一次進入天宗之人,都被這九重靈天所震驚,其中不乏一些修行高人。都需要一段時間回過神來。她有心讓陸正先看個夠,也不催促,就靜靜站在一旁等候。
良久,陸正才回過神來。收回了目光,長長吐出一口氣,一回頭看見芳無意正等在一邊,臉上一紅,道:“師叔祖。不好意思,我看的入神了。”
芳無意笑道:“你已經算是醒得快的,有不少人第一次看見九重靈天,足足要眩迷一天呢!”
陸正吃了一驚,但一想這九重靈天如此變化莫測,眩迷一天也是再正常不過。
又聽芳無意繼續道:“可惜現在卻是正午,若是到了傍晚時分,待夕陽將這九重雲野染成金色,你現在所看見的所有流雲幻化的形狀,通通都會被鍍上一層金輝。那時候才是絕佳的風光呢!”
陸正聽得心醉,單是聽芳無意這麼一說,已經十足的動人,若是真倒是看見了,又是怎樣的壯美呢?可惜心兒不在,小白也不在,要是到時候能和心兒一起騎著小白,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