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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

進清華北大這些名校的有多少人?而全大昌,三年也才取三百個進士,狀元更是三年才出一個!

他也就憑著時博文幾個的特訓,在策論和經義上勉強和他們一拼,又仗著在後世背了一肚子的詩詞來欺負人,可是若是換了別的東西,誰欺負誰還真不好說。

尤其是在殿試這種關鍵的時候,若還以己之所短,攻敵之所長,那都他不是腦子突然抽筋,而是該直接回爐徹底重造了。

不過若換了旁人,便是啞巴虧也只能吃了,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也只敢喊“好爽”,斷不敢如他一般在李熙面前這般耍無賴,如此後果不是成績不如人意,就是臨場時依舊以詩詞取勝,於是落下“只會寫詩詞”之名。

李熙無奈搖頭道:“敢在朕面前說不喜歡應試的,也就是你了!罷了罷了,由得你就是!”

轉身步上臺階,也不坐回龍椅,就這麼站在階前,在眾人仰視的目光中緩緩開口道:“數月之前,林郎就曾對朕言道,詩詞只是小道,怡情養性可也,但是於國於民,卻並無大用,勸朕以策問取仕。朕,深以為然。只是當時會試在即,朕若突然改弦易轍,對天下學子不公,是以,依舊以詩詞為先。然則,滿腹詩書、才華橫溢的天縱英才,朕喜之惜之愛之重之,但胸懷錦繡、經明行修的治國之士,朕同樣不想錯過!”

微微示意之下,左右兩名禮部官員上前,將手中卷軸徐徐開啟,懸在兩側,李熙道:“這裡有策論三道,詩詞四道,爾等可擇其一而為之,詩詞第一者,為狀元,策論第一者,為榜眼,餘者按文章優劣及比例取之。”

說罷緩緩坐下,抬手示意會試可以開始了。

在座的學子一時之間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今日的殿試,有太多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一次又一次的震撼著他們的神經:

陛下居然認識林郎!

陛下居然和林郎如此親厚!

陛下居然毫不避諱的在大殿之上和林郎閒話家常!

林郎居然對陛下用如此尋常的語氣說話!

林郎居然連陛下的話都不聽!

林郎居然對著陛下撒、撒嬌?咳咳,這句是錯覺,重來!

最最重要的是,林郎居然對陛下說,詩詞只是小道,勸陛下不要以詩詞取仕!

這句話若是旁人說也就罷了,但說話的人,偏偏是幾乎公認的天下詩詞第一的林郎!詩詞天下第一的林楠,對一國之君說,詩詞只是小道!對一國之君說,不要以詩詞取仕!這是何等的胸襟!何等的氣度!

在座的無論是參考的學子還是監考、閱卷的官員,看向林楠的目光都帶上了幾分心悅誠服,便是自認為更擅長詩詞的亦是如此——若說話的換了是任何人,他們或許會怨恨此人損了他們的前程,可是說話的偏頗是林郎,林郎都如此,他們還有何話可說?

只不知,他們若知道林楠的這句話尚有一個“等我考完再改”的前提,會不會想將這個欺騙他們感情的小人,揍的滿臉開花呢?

當然他們更不知道,在閱卷官的席位上,有個人正氣的渾身亂顫,連手中的茶水潑在了衣襟上都全無所覺!

此人不是禮部侍郎陳蔚然,還能有誰?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他自第二場結束,看見那首“大江東去”之時,就知道自己的算盤已經全盤落空,這一篇千古絕唱,寫景氣勢磅礴,寫人風姿卓然,意境開闊博大,感慨隱約深沉……如此高遠的氣象、如此開闊的境界、如此曠達的風格,竟是前所未見!

他見了這首詩,便死了在詩詞上給林楠下套的念頭,這小子在詩詞一道上,分明就是一個妖孽,若說這世上還有可能在這上面勝過他的,也就他那個妖孽老子了——還不如沒有!

大江東去一出,他連第三場林楠的試卷都沒看,直接點了他的會元——便是林楠的經義和策問上有再大的問題,他也不想抓,不敢抓了!在這還是以詩詞取仕的時候,一曲大江東去,任何其他的瑕疵都可以被抹去,他的任何意見,都會被人看做是故意刁難,他豈肯在陛下心中,在百姓心中,留下這樣的印象?

但若就這麼嚥下這口氣,他做不到!

林如海林楠先後羞辱於他,更令陛下對他不滿,這個仇,他無論如何也要報!

可他一個區區禮部侍郎,除了在林楠科舉的時候悄悄使絆子,他還能做什麼?等林楠風光無限的中了狀元,憑著他那聖寵無雙、權傾朝野的老爹,他就再也奈何他不得了。

不由又有些後悔,早知道陛下對他們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