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未必感激,還當你是二傻子呢!不過這種情況,在大昌以前就有了,大昌也是沿用前朝的慣例維持邦交,且每年賜的東西也不算多,比起前世大宋足以傷筋動骨的“賞賜”不可同日而語,是以林楠也沒在這上面多話。
百濟向來仰慕大昌文化,連官服都是仿大昌而制,且雖有自己的語言,但高層卻以會用大昌文字語言為榮……更有甚者,有百濟人的讀書人,來我大昌應試,若是中了舉人進士什麼的,比在百濟考中了還要風光,回去以後便能得大用。
至於戎狄,則和百濟全然不同,乃是披髮左襟的遊牧民族,與大昌關係時好時壞,其中壞的時候一多半,兩國在邊界上時有衝突,大昌建國以來,大的仗也打過不少次,目前尚算是和睦時期,只是戎狄民風彪悍,看著關係似不錯,但說不得什麼時候就又打過來了。
不過,這些都是鴻臚寺的事兒,和他一個小小的翰林院編纂沒什麼關係吧?
只聽林如海頗為厭煩道:“這次同使節同來的,還有一個百濟的王子,自視甚高,說是要參加大昌的科舉。陛下告訴他,要科舉還要等三年,結果那王子胡攪蠻纏,說他不遠萬里慕名而來如何如何……可是總不能真的為了他一個,再來考一次吧?這樣將大昌的科舉置於何地?後來陛下實在被他夾纏不過,就答應讓他與大昌計程車子一較高低,若是他贏了,就封他做個進士。”
林楠聳聳肩道:“不過就是個進士,給他就給他唄!反正他又不在大昌做官。”
林如海不理他,繼續道:“那王子就問,那我要是贏了狀元,是不是就可以做狀元了?”
林楠瞪大了眼,道:“這樣就把我叫來了?那咱們大昌也太沒面子了吧?”
林如海道:“當然不是,殿上正好有二皇子和四皇子帶的幾個伴當,當下就有人說,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和狀元比試的,要先比過他們,才有資格和進士比,比過了進士,才有資格和狀元比。”
林楠奇道:“能上得大殿的,哪個不是飽讀詩書,不至於連個番邦人都比不過吧?”
林如海白了他一眼,淡淡道:“誰說是比詩書了?”
林楠啊了一聲:“他不是想當狀元嗎?不考詩書難道還考打馬吊嗎?”
林如海道:“他出了一道題,沒人能解出來,陛下只好說,到底是遠道之客,這些規矩就不必提了,直接同狀元比行了,於是就把你推出來了。我懶得在裡面看他們那副嘴臉,就出來透透氣兒。”
林楠苦著臉道:“那我要輸了呢?”
林如海淡淡道:“輸了就把狀元給他,你三年以後再考!”
林楠慘叫出聲,見他爹這就要走,忙追上去,道:“父親您好歹先給透個題,要是不會,我這就回去裝病……”
林如海氣的差點一巴掌扇過去,冷哼道:“蠢貨,要裝病早幹什麼去了?到宮裡裝病,虧你想的出來!”
不再理他,兀自離去。
沒能得到透題的林楠只得怏怏獨自進殿,殿裡,李熙高踞上首,下面左右都坐了人,右側都是熟人,左側靠近李熙的地方是四五個面目陌生的人,想來就是百濟和戎狄的使臣了。
林楠上前向李熙行了禮,李熙道:“此間的事,你可都知道了?”
林楠老實答道:“方才在外面見到父親,父親跟臣略略提過一些。說是有人想要同臣比試。”
李熙點頭道:“這位義成王子,想要同你爭奪狀元之位,你意下如何?若是不想應戰,朕也不會怪你。”
林楠點頭道:“不過是比試,有何不可?臣許久不成做過策論了,正好手癢的很,就請陛下出題吧!”
李熙見這最討厭做文章的小子喊手癢,如何不知道他又要作怪,乾咳一聲道:“林愛卿,可能你父親方才沒同你提起,王子不是要同你比策論。”
林楠啊了一聲,道:“那就是比詩詞了?這個更好,詩詞臣更擅長一些。”
李熙道:“也不是比詩詞。”
林楠哦了一聲,道:“那臣請陛下廢了臣的狀元之位。”
李熙愕然,道:“林愛卿這是……”
林楠道:“前幾日臣去附近山上游玩,路上遇到一個七八歲光屁股小孩兒,他問臣,說:‘我是尿尿尿的最遠的,附近的小孩子都比不上我,為什麼陛下不封我做狀元?’臣說:‘朝廷封的狀元,是詩詞文章做的最好的,不是別的什麼,所以要好好唸書才能當狀元。’那孩子便點頭走了。 ;”
故事講完,林楠頓了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