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笑,不語,扭頭又看了看在酒桌那邊的瑜瑜。
瑜瑜似乎完全不關心這裡的一切,只是放開肚皮興趣十足的吃著五星級酒店的美食。
“哎呦喂,我們逸楓這不是英雄救美麼!”
“對啊,伴郎本來就應該替伴娘代酒的嘛。”
我都沒說什麼,好事的學長學姐又在下面起鬨了,那話中粉粉的味道誰聽不出來?
“哎喲,我們的學妹人氣還是很高嘛,以前有西嶺和逸楓,現在又有行策和逸楓啊,哈哈!”
“是啊,以前在給西嶺當助理的時候,在我們學生會就很有人氣的。”
“……”
傷腦筋的輿論又開始了,頭頂飛過一群烏鴉……
今天到底誰是主角啊……
怕是見新娘新郎在耳鬢廝磨,就把目標瞄準了我,一個一個串通好似的輪番調侃我。
除此之外還嫌不夠,非逼著我喝酒,我受不了這番雙管齊下,乾脆自己喝了,省的他們再說三道四。
“行麼?”楚逸楓在吵鬧的酒桌旁對我說。
我打了個酒嗝,回答:“行,怎麼不行,你以為我還是在大學啊?”
有的時候,我總覺得他的聲音很有穿透力,就算現場吵的再厲害,我都會辨別出他的聲音。小時候我們總會像跟屁蟲似的要求連嬸帶我們去戲院溜達,每一次他都會一溜煙的先進去找位置,然後站在位置上對等在門口的我喊:“藍玥,我在這裡。”
那麼擁擠喧譁的現場,他的聲音卻可以穿過無數人的聲音傳到我的耳朵裡。
現下的狀況不比當時安靜,可是我聽得明白。
過去所有的年華里,我的每一天幾乎都和他有關,所以只要他的一句話,就能讓我想起我們的曾經。可每每想到之後,我又會不可抑制的難過。心隱約開始作祟,裡面的悲傷忽而被放大成來者不拒豪邁,一意孤行的將酒杯裡的酡紅液體都喝光。
一杯接著一杯,攔都攔不住,甚至要拿起酒瓶……
原本開玩笑的那幫人忽然停止了,面面相覷,又眼神莫測的看著我,好像遇到了一個間歇性神經病人。
我咧著嘴哧哧笑著,頭腦變得昏沉,身體微顫著。我掄起酒瓶對準我的嘴巴,可液體卻從我的嘴角滑了下來,泅溼了我的禮服。
“你抽什麼風呢?藍玥。”混沌之間,我聽到了楚逸楓喝止我的聲音,那雙熟悉的手緊緊的握著我的手腕,想要取下酒瓶。
我奮力護著酒瓶,朝他嘟嘴:“要你管,我愛怎麼抽風怎麼抽呢?”
他皺著眉頭,“看樣子,還是和大學裡一副德行。”臉色應該也不是很好看,我聞到臭臭的氨氣了。
“我什麼德行啊,你說,你說!”我扯著他的禮服吼道。我痛恨他用“德行”這兩字來形容我,一直都很痛恨,好像我是個一無是處的人。
“咦,玥姐姐,怎麼了你?”我反常的行為引起了騷動,瑜瑜已經從那一桌跑到了這一桌。
乖乖,我挫敗的認了,她越是表現的純真,我就越發氣自己。
我使勁掙扎,想脫離楚逸楓的鉗制,嘴裡不停罵:“楚逸楓,你個王八蛋,你個白痴,二百五,你個狼心狗肺水性楊花的陳世美,你個姦淫擄掠無惡不作的二流子,你給我放手!”
我反覆的罵著這幾個詞語,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那麼罵,只按著怎麼順口怎麼來。見他還不放,我就朝他的手背猛烈咬下去。
牙齒碰到柔軟的面板,就像兩個相互折磨的齒輪,牢牢嵌合,掰都掰不開。口齒之間漸次瀰漫開腥膩的味道。
可楚逸楓卻沒有抽手,甚至沒有發出丁點聲音。
陪我發酒瘋發到這樣也挺不容易了吧。
大家被我這副德行嚇到了,古行策和幾個學長動作一氣的把我和他迅速分開。在一旁扶著芸芸的西嶺也迅速走到我身邊。
他看著我冷靜說:“看樣子,是真的喝醉了,得先帶她回房間休息。”
“我沒醉!”喝醉的人是永遠不知道自己已經醉了,所以我一定要出露下臉,強調一下自己的正常。
古行策在一旁說:“我扶她上去吧。”
“玥姐姐才不用你扶,醉酒可是很能出事滴。”好像是瑜瑜俏皮的聲音。
她又說:“你愣在幹嘛呀,還不把她扶上去,你們還想留在這裡演雙簧?!”
是對楚逸楓說的吧?為毛她這句話聽在我心裡,很奇怪,十分硌心。但又說不上具體在哪兒,因為腦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