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笙簫又是忙到很晚才回來。

不過這次的他學乖了，中午不回來吃飯還知道派個人來報備，年底白雨桐忙著和兩家鋪子對賬她自己的中午飯也沒吃太仔細。

晚上夜笙簫回來的時候她還在看賬本，並且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搭理他，隨口便問了句，“回來了？和二哥聊了什麼，聊這麼久。”

夜笙簫在白雨桐身邊坐下來，答道，“二哥找到了有些水畫的記載。”

“哦？”白雨桐頭也沒抬，“我就說吧，不可能只有那個姑娘才會，肯定早就有珠玉在前了。”

這一本帳下來，一頁也就只能寫下幾天的資料，著實不方便核對和管理，白雨桐便找了張面積更大的白紙，打算製作一張表格。幹這活兒不太需要動腦子，完全不影響他和夜笙簫聊天。

“那記載怎麼說，是不是水池和顏料上都有訣竅？”

夜笙簫咧嘴一笑，“桐桐真厲害，這也知道。”

白雨桐彎了彎嘴角，“我也是猜測的。”

“嗯。但是可惜，二哥說，沒有詳細記載。”夜笙簫湊了過去，“桐桐在做什麼？”

“做表格，橫向縱向都寫上類目，這樣查詢起來特別方便，你在一旁學著點兒。”

夜笙簫眼睜睜的看著桐桐在紙上分出了許多小格子，道，“這不是表格，是棋盤。”

被說，乍一看，還真像，白雨桐停下了筆，“對啊，像棋盤，圍棋象棋差不多都這樣。”心道，中國古代的老祖宗們就是牛逼啊，現代的那些個改良過的便捷玩意兒追根溯源在古代都能找到依據呢。不禁笑道，“我們那裡就叫表格，一會兒不放棋子，是要填數字的。”

夜笙簫哦了聲，好學的盯著白雨桐看。

白雨桐畫好了一張，發現不夠用，打算繼續畫第二章，夜笙簫見她揉了揉腰，立刻就接過了這活兒，更神奇的是，他居然不用尺子，靠手就能畫出筆直筆直的橫線豎線，看的白雨桐簡直是豔羨不已，直感嘆，“如果我也有這技能就好了。”

夜笙簫頭也不抬，“桐桐不要有，桐桐有我。”

丫頭們過來換蠟燭，笑道，“王爺和娘娘真是恩愛。但是天色不早，也該早早歇著了。”

“就是就是，咱們用不著日理萬機。笙笙畫完這張咱們就收攤兒吧。”

夜笙簫的動作很快，迅速的畫了一張，擱下筆，主動把攤子收好了。

白雨桐伸了個懶腰，發現天上的月亮蠻圓的，嗯，距離擬畫信上寫的十五之約就剩下兩天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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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夜笙簫早早起來，叫人去後院挖池子，長寬各約三尺，深一尺，又叫人用麻灰抹好了，往裡面灌水。

白雨桐醒來找了一圈，最後就看見夜笙簫一動不動的盯著那個新挖的池子在瞧。她走了過去，好奇的看了一眼，“在做什麼呢？”

“做畫池。”

白雨桐低頭看了眼，“這麼低，要蹲著畫嗎？”

夜笙簫扭頭看了白雨桐一眼，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點了點頭，“嗯，只是試試。”

說完又叫人去準備一口缸來，又往裡抹灰，又往裡灌水的。忙活了一天，各種器皿都試過了，基本失敗，手卻沒少往冷水裡浸，看的白雨桐都心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