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謹晨恍惚看著他,感同身受的悲哀與絕望,好像開了閘的洪水,瞬間就要把她淹沒。
“我自然……是把您當做我的主人,當做能保我一生順遂的貴人。”她揚起臉笑得嫵媚,如暗夜裡驚豔的玫瑰,美得驚心動魄,刺得鮮血淋漓,“奴婢如今已然得罪了長房……還望爺能記著先前的承諾——護奴婢周全。”她風情萬種地抬起另一隻手勾住他的脖頸,明亮的眼睛裡映著他鐵青的臉,“奴婢也一定知恩圖報,好生伺候爺滿意……”
既然不能回頭,那就不要回頭。
他有他要維護的榮耀,她也有她不想虧欠的人。
放肆的聲音嘲弄般鑽進耳朵裡,陳逸斐握在她腕上的手因為震怒而發抖——
瞧,這就是他喜歡的人!這就是他心心念念想要照顧,想要保護一生的人!
原來在她心裡,自己也不過是枚尚有價值的棋子,她早用她的溫柔纏綿為他編織下天羅地網,只等著他自己跳進去!
“是麼?”他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逼視她問,“你要如何讓我滿意?”
手腕被他握得通紅……蘇謹晨定了定神,軟聲嬌笑道,“當初爺送奴婢跟花先生學藝,學的本就是取悅男人的手段……奴婢當然有的是法子叫您快活……”少女美眸流轉,媚態十足,“可在此之前,還希望爺能答應奴婢件事……”
見陳逸斐緊盯著她不說話,蘇謹晨抿了抿唇,繼續道,“今日雲汐姐弟所做之事,皆是得了奴婢授意……奴婢只怕他日一旦東窗事發,兩人少不得會和盤托出,把奴婢牽連進去……還請爺儘快想個法子,早早發配了他們姐弟,奴婢從此也能無後顧之憂,只安心侍奉爺。”
他沒馬上說話,可看向她的目光卻如同尖刀般紮在她身上,似乎恨不能立刻把她刺穿。
蘇謹晨只覺五臟六腑被絞得粉碎,這樣的注視再多一眼都會把她壓垮……
她雲淡風輕著別開臉,再也不肯看他。
耳畔,忽然響起那人冰冷的嗤笑聲,“就憑你一個下賤的婢女……也配跟爺談條件?!”
強撐著的笑容終於土崩瓦解,燭火忽明忽暗地照在少女白皙的臉頰上,只蒼白得好像透明一般。
心裡沒來由閃過一絲心疼……陳逸斐懊惱地甩開她纖細的手腕,冷笑道,“不過爺今天就給你這個機會:若是今晚上你的‘竭盡所能’果真能讓爺滿意,爺答應你——不但他們姐弟,就連你,也可以一併出府!”
蘇謹晨怔怔轉過頭。心裡不但沒有半分預期中的歡喜,反覺得一顆心起起落落,終於如一片無根的浮萍,再也沒了方向……
“您這話……當真麼?”
他心下愈疼,面上仍裝出一番滿不在乎的樣子,薄唇彎出殘忍笑意,“那也要看你——究竟有沒有這個本事!”說著忽然猛地箍緊她腰肢,朝那抹粉嫩的唇瓣狠狠咬了下去。
唇上是火辣辣的痛……蘇謹晨認命地閉上眼睛。
那疼好像能傳染一般,從她紅腫的唇瓣瀰漫到蒼白的臉頰,僵硬的腰身,慢慢流經四肢百骸……
濃濃的血腥味隨著他強勢地撬開她的貝齒開始在口腔裡蔓延,所有的悲哀與絕望此刻好像終於找到了出口,滾燙的眼淚從泛紅的眼眶裡迸出,登時就如斷了線的珠子般嘩嘩落下來。
太疼了……疼得她……再也承受不住,再也承受不了了!
她顫抖著伸手環住他堅實的腰身,主動迎上他的怒氣。
沒有小心翼翼的輾轉試探,沒有溫柔纏綿的珍惜愛護,他的吻粗暴而又炙熱,帶著滿滿的虐意,肆無忌憚地在她的口腔橫衝直撞。
她知道,這是她欠他的……從他救了她,從他帶她回家,她就欠了他。她什麼都沒有,唯一能夠抵債的,也不過是這具還算“值錢”的身子……
蘇謹晨很快被弄得嬌喘連連,整個人無力地癱軟在陳逸斐懷裡……他卻突然粗魯地把她騰空抱起,用力丟到床上。
蘇謹晨嚇了一跳,還不待反應過來,身子已經重重地撞向床頭。
眼前頓時天旋地轉,少女下意識伸手扯住床邊勾住的帷帳。
只聽“嗤拉”一聲脆響——錦帳被她撕下大片,少女柔軟的身子下一刻陷進溫暖的床褥裡。
她強撐著想坐起來,他卻先一步覆身上來。
“怎麼?不是要伺候我麼?”他涼涼笑道,那笑容未達眼底,只透著森森寒意,“難道還要我親自動手不成?”
她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