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昨夜一番跋涉,現在哪裡還有半點力氣,竟生生從床上摔了下來。
那婦人見狀也急了,忙下來扶她,“你這女娃性子怎這麼急!你自己還在病著,這般不愛惜身體,豈不是連我們救你的一番好意都辜負了?且我又幾時說他沒救了?不過是失血太多了些,再者那止血的草藥又長在懸崖峭壁上,這才一時有些難辦……”
蘇謹晨本也不是傻子,先前救人心切,亂了分寸,此時聽她話裡的意思,至少說明陳逸斐現下沒有生命危險,且此處也未必沒有救治他的良藥,這才心下稍安。待要直言陳逸斐的身份,一則怕此時下山尋醫會延誤就醫時間,再來又恐途中招至不必要的麻煩,遂忙擦了臉上的淚,楚楚可憐道,“實不瞞大嬸說,我家少爺乃是京城大戶人家的公子,此番南下,是為探親而來,卻不想昨天途徑此地時遇到了土匪……不但身上錢財被洗劫一空,那幫歹人更趁機砍傷了我家少爺。家中侍衛拼盡一死,這才護得我主僕二人逃了出來……”少女淚如雨下,抱住那婦人裙衫失聲痛哭,“只求您……求您大發慈悲,務必救救我家少爺,他日少爺若能平安返家,今日之恩德,來日必定百倍千倍報答!!”說著接連磕了七八個響頭,直到白皙的額頭都濺了血。“若燻雖身無長物,也願下輩子結草銜環,當牛做馬,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這話如何說的,”那婦人忙拉住她,“咱們雖救了你,卻沒想過什麼報答不報答的,都是緣分罷了。再說我家那傻小子早已出去尋那救命的草藥,大約用不多時就會回來,你可千萬莫要多想,只安心養好了自己這身傷才是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