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時光,轉瞬即逝。
古代女人的娛樂,自是遠遠比不上現代的。
深居院中,富貴人家玩的是高雅的玩意,安安靜靜的,社交活動頂多茶聚賞花,風雅得很,嚼嚼舌根已是最大樂趣。連本娛樂週刊都沒有,只能關心一下誰家又納了美妾,夫人們唏噓一下風頭被搶,互相恭維氣度,滿足地維護了正室的風采,散會。
這是常態,平頭百姓要操持家務,又是另一番景象。
沒見識過大千世界,就會安居於室,於是人們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
這個傳統一直延續至今,婚姻生活不愉快,就忍吧,忍忍就過去了,什麼過去了?人生過去了。
這時候,就是遲鈍內斂如宋氏,也已經發現了,端親王府,就是個大坑。
整個府,都籠罩在徐王妃與側妃的‘霸權’之下,王爺壓根不愛來她們房裡,就算她們百般討好,他的反應也冷淡得如同面對丫
鬟,在熱乎勁過去後,更是來都不來了,兩個嬌嫩的小美人,淪落到與年紀大一截的林選侍一樣,坐冷板凳。
徐王妃倒也不苛待她倆,請安不為難,吃穿用度亦是標準以上的,偶爾有福利發放,如時令水果,都不會短了她們。說實話,以二人的出身,在親王府坐冷板凳,過的日子也比以往家裡當小姐富貴多了。
照理說,日子該是過得很舒適了,無聊了有丫鬟陪聊,和以往的日子並無不同。
畢竟,嫁人前,她們過的也不是什麼聲色犬馬的日子。
“這日子,我是過不下去了,”張氏恨恨地將茶杯擱到桌上,放茶杯時用力略重,就是她對現狀力能所及的最大控訴:“王爺壓根不來我這,一個月才來三天,三天!我是做錯了什麼?王爺……王爺怎麼就不跟我好了?”
丫鬟落翠大驚失色:“主子怎麼說這種話?萬一教人聽了去,扣主子一個善妒的罪名……”
沒權力,沒寵愛,自家房裡伺候的就不會是自己人,都是聽徐王妃的。
“王妃娘娘才沒空來抓我這點小辮子。”
這一個月來的日子,讓張氏對端親王府的‘生態系統’有了一定的瞭解,王妃一心沉迷生子,每天調養得跟個孕婦似的,惟一動氣的時候就是對上側妃,側妃倒是會為難人的,但以她的推測,側妃的手還沒能伸得那麼長。
她猜對了,顏歡歡的確暫時還沒有能耐去坐觀天下事。
一來是沒那麼多錢收買下人,二來是不想驚動王妃,管家始終是一個不容侵犯的底線,趙湛再慣她,也不代表願意讓她佔了管家權,直接踩著王妃的臉騎臉懟。
張氏會這麼想,最關鍵性的原因,是她沒有價值。
沒寵愛家境又不顯,有關注她的精力,還不如去沏一壺茶,也就顏歡歡這種閒得蛋疼的會逗逗她了。
“王爺每天不是去王妃和就是側妃那邊,我根本等不到機會,”說著,張氏都要掉眼淚了:“就算等到了她倆來癸水的日子,王爺寧願在自己書房寢室都不願意來我這裡,為什麼?落翠,我不漂亮嗎?”
她一把拉住丫鬟,往自己清麗的臉上湊一一和顏歡歡是比不了,但也是位有著小家碧玉氣質的清秀姑娘,眉眼溫柔,不太精明,才讓良妃一眼相中了她。做婆婆的,不論愛不愛,總是希望兒子的妻妾蠢笨好拿捏一點,尤其是這種充數生孩子的,更不需要太聰明。
張氏比較可憐,她不夠聰明,也不夠蠢,更不像宋氏安心當龜。
落翠驚得結結巴巴的:“主子當然漂亮了……”
撞見丫鬟眼裡的驚恐,張氏才意識到自己是何等失態。
她鬆開手,嘴唇勉強地勾起挫敗的微笑:“我這樣做,太難看了,”她掩住臉,是這個年紀不應有的無力與疲倦:“可是我能怎勾辦?嫁進來一個月就是這般光景,以後只會有更多新人,我站不住腳跟,怕是以後也沒有出頭的一天了!”
這話,說得不無道理。
檀紋曾經疑惑過,主子為何要對王爺那麼熱情,一開始留點女子該有的矜持,不是讓王爺更加疼惜?她問得言辭委婉,且出發點全然為了主子,顏歡歡自然不會惱她質疑自己。
她撫掌而笑,低聲解答:“傻姑娘,就像開家飯店,菜式美味自然是留住客人的不二手段,但凡事講個新鮮,新鮮期裡會有大量客人前來,過了這個時期還沒能留住回頭客,如無意外,是永遠鬥不過了。青樓姑娘,也是剛出來賣時能得些注目,不趕緊把名氣打響,就連新人也不如。感情是矜持吊胃囗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