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擇手段”,他要讓她不能不在乎他。
第五章
從日本回來後,任守祥如往常一樣挾只牛皮紙袋準時出門上班,晚上也準時回來張羅晚飯;任雲方偶爾幫些忙,多半時候則一身無用閒置在家裡。
小遊還在假期中,每天很認真的做學校交代的暑期作業;反正假期那麼長,又沒什麼事好做,早些把規定的作業做完早些超生。她和大半同年齡腦袋低成長的小孩截然不同;天氣那麼熱,她才沒興趣像只瘋狗般在外頭跑來跑去搞得一頭汗和一身髒,她寧願待在家裡,少浪費一些熱量。
“奇怪,老爸今天這麼晚還沒回來?”才六點半,任雲方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任守祥多半在這時候回到家,她餓糊了,對時間的感受產生誤差。
小遊低頭在冥恩,沒三秒睜開眼,預知了下個禮拜的紀事,埋頭寫著下星期的“暑假日記”。
“別再寫了!你這樣天天塗塗寫寫不煩啊?”任雲方從冰箱搜出一包餅乾,張口塞了好幾片。
“現在不寫,到時會更煩。”小遊頭也不抬,說:“要吃東西到旁邊去,不要在我面前晃來晃去,掉一大堆餅屑在我薄子上。”邊說邊吹氣,把掉到桌上的餅乾屑清到地下。
任雲方把餅乾丟回小冰箱,開啟大門,門鈴聲極巧的配合她的動作響起來。她先看到停在門外巷於對面的灰黑色轎車,然後才看到穿著同色系西裝的陳經理。
“是你!”不是怎麼歡迎和樂意見到的口吻。
“我可以進來嗎?”陳經理禮貌的問,但態度很明顯。任雲方想不出藉口拒絕,臉上明擺著不情願,側身讓他進去。
小遊以為是任守祥回來了,抬頭迎接;發現迎接錯物件,直覺又要糟了,十成十又有黏人的麻煩。
任雲方尾隨在陳經理後面,不等他坐定就開口,無異逐客令。
“我知道你無事不登三寶殿,請你有話快說,長話短說,廢話少說,不相干的話就不必說!”
“令尊在嗎?我有事想跟他談。”陳經理彷彿沒聽到她的話,顯得沉穩篤定。
“不在!我爸還沒下班回來。”小遊搶著回答,被任雲方瞪了一眼,警告她不必多事。
陳經理略感到驚訝,瞭解什麼似地點頭說:“是嗎?這麼快就找到工作了……”
什麼意思?任雲方和小遊敏感地對看一眼。正在懷疑他來的用意時,任守祥提著兩個便當回來了。
看到陳經理,他愣了一下,不安地瞄了女兒一眼,似乎在擔心什麼秘密被拆穿。
“對不起,突然來打擾。”陳經理客套地說:“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找到工作了,真替你感到高興。”
“謝謝。”任守祥尷尬地笑了笑,不安的表情卻更明顯。
任雲方疑竇頓起。她的神經粗歸粗,還沒到那麼離譜的程度。陳經理的話有明顯的語病,她老爸的臉色也不太對,一副惴惴不安作賊心虛的模樣,分明有問題。
“陳經理,我爸在公司工作得好好的,為什麼要找工作?”她非弄清楚不可。
“咦?你還不知道嗎?”陳經理訝異抬頭,看看任雲方,又看看任守祥。“任先生,你尚未將辭職的事告訴令嬡嗎?”
“你說什麼?”任雲方大吃一驚。“爸,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嗯——就是——”到這個節骨跟,任守祥平庸懦弱溫吞的個性就顯得更沒出息,只囁嚅了半天,還是提不起勇氣把事情說清楚。
“你不可能無緣無故辭職的,一定有什麼原因。”任雲方深知任守祥的個性;他安分守己,不會做這種自找麻煩的事。突然她心念一動,激動地說:“是不是因為那件事?他們逼迫你辭職——還是,根本就是他們公報私仇將你開除?”
“任小姐,令尊的確是自己辭職的,公司並沒有逼迫他,有辭呈為憑。”陳經理提出證據說: “公司體念令尊的辛勞;特別發給令尊五百萬的退職金,是不是這樣,任先生?”
“爸,是真的嗎?”任雲方匆匆瞄幾眼那封辭呈,半信半疑。
任守祥點點擺擺著頭,嘴裡嗯嗯哈哈,從進門到現在,就沒開口說過一句完整的話,但他這些舉動無異承認所有的事實。
“你怎麼這麼笨?他們逼你辭職,你就傻傻的聽話!”
“任小姐,令尊已經表示過了,是他自己……”
“你不必說得那麼好聽!你們公報私仇,欺負我爸老實,自己心裡有數!”
陳經理啞口無言。他早暗歎過了,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