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用商量的語氣問她說:“我想,最好還是通知你家裡一聲。我幫你打電話回去?”
沒反應。
他撥通電話,接電話的是個聲音乾乾的女人。他大略把事情交代清楚,請她轉告任守祥。那女人很突然的拔尖了嗓子,鄙夷又不屑的說:“瞧她裝得道貌岸然,成天擺副臉色,我還以為她有多貞潔,原來也會跟男人上酒店開房間!”
風間徹一臉錯愕。這個女人簡直莫名其妙!
“我通知你家裡了,所以不必擔心。”他掛上電話,探頭望了任雲方一眼。
她沒動,他以為她睡著了,不意發現她竟然在哭泣,咬著唇,不讓哭聲洩露出來。
他沿著床緣坐下,伸手將她扳身過來。她不讓他看她,甩開他的手。
“你真的這麼討厭我?”風間徹硬是要碰她。
“我就是討厭你!”任雲方依然不改口是心非的倔強。這是她整日以來對風間徹說的第一句話,卻是這麼苛刻!
風間徹氣歪了!不是因為這句話,而是她死不肯稍微妥協的倔強。對付她就只有以暴制暴。
“我就讓你討厭得更徹底!”他霸住她,強索她的吻。每當任雲方如此倔強講理,他特別喜歡強吻她,只有從她內心與身體老實的招認反應下,他才能看出她真正的心。
而他與她強迫和掙扎之後的結果,總是他佔上風,她乖乖屈服在他的強迫下。
“是不是更討厭、更痛恨我了?”他問。
她沒點頭也漢搖頭,臉龐都被淚水糊花了。
“如果想哭就哭,哭完了才有情緒痛恨旁的事。”他倒希望她痛痛快快哭一場,哭完了情緒就解開了。“你如果討厭我在,那麼我出去好了。”
他意欲起身,她卻拉住他,埋頭入他懷裡,結結實實地痛哭一場。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賴著他,主動親近他。
他心中溢滿異樣的感覺,前所未有的狂喜。
她哭過以後,等抽噎稍停,訕訕地低著頭離開他的胸膛。他立刻又將她拉入懷裡,低頭吻她,不停吻她。她被動地承受,慢慢地,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老實說,你喜歡我吧?”風間徹一心要她承認。
“我不知道。”任雲方難得這麼老實。“但小遊說,如果我不喜歡你,就不會跟你親——接吻了。”那兩個充滿童稚戲謔的字眼,突然讓她覺得難為情起來。
“這表示你喜歡我、愛我。”風間徹更加篤定。看見她臉上殘存的淚痕,問說:“究竟發生什麼事,可以告訴我了吧?我跟了你一下午,就怕一晃眼你就做傻事了。”
任雲方簡略將發生的事說了。風間徹略微皺眉的說:“那女人的確是有點莫名其妙。但你總不能永遠不回去,那畢竟是你的家。”
“我已經可以自立,不需要那個家了。”
“需要的!除非你有另外一個家,”風間徹刻意停頓,鄭重地說:“嫁給我,和我共組一個家。”
“你是說真的嗎?”任雲方的表情顯示了她的不相信。“你真的愛我嗎?不是嘴巴說說而已?”
“那當然!到現在你還不相信我?你以為我說的那一切都是假的?我沒有那麼無聊!”
風間徹原以為任雲方不相信他,多半是由於倔強而不願意承認他的感情,沒想到她說真的。
他想不通,他那麼認真,她為什麼不相信?
“沒有理由相信啊!”她說:“你只是很霸道,感情、愛啊一天到晚掛在嘴邊,幾乎沒有特殊的情境說服我相信。”
“那麼,你現在到底是相不相信?”
“現在的你,我相信。”
這一句是最好的肯定。風間徹想起近日那些“神經失常”的舉動,猶有餘怨說:“沒想到你那麼忍心,不管我怎麼做你都不理不睬、不聞不問。你越不理我,我越要你理我,結果你還是狠心不理我。”
“你根本沒必要那麼大費周章。之前你不是一向很霸道?我根本對你束手無策。”
“我想不能一直強迫你。我追求的是與你最終的靈肉合一。”
“強迫不能解決,送禮就可以解決嗎?”任雲方赧紅著臉,避開那令人想人非非的四個字。
“我不擅長討好女人,不知該怎麼做。你討厭我糾纏強迫,我只好強迫自己不去糾纏。可是我發現,你固執得像驢,笨得像牛,對付你還是要‘以暴制暴’。”
這是什麼話?任雲方當然不肯承認。但也許風間徹說得對,她需要一點點強迫,一些些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