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旨意。”
王世強本還打算以退為進,忍耐個七八年,突然間又翻身再起,甚至還有了救駕之功,他自然是笑得分外愜意。
“你過來,我看看你的傷。”
他坐在了她平常小息的十二柱雲榻上,內裡是束玉腰帶的重紫色常服,外面繫著玄錦披風,他頭上束著鑲玉烏髮冠,英眉俊目,威重而又閒逸的模樣。
他笑著向她招了招手。
“……”
她的傷在手臂上,怎麼可能給他看。
她沒有理睬。
“我累了,要休息。王副相還請回吧。”
“……鸞佩去楚州了。”
王副相不急不忙,一語驚人。“要不是聽到這個訊息,我就送你去濟州那邊。讓你和樓雲團聚又何妨?”
“……”
季青辰雖然很鎮定,也忍不住有了當場想罵人的衝動。
樓鸞佩是打算和她搶人搶到底嗎?
她就把樓雲送給她。打折清倉徹底不要了。
然而王世強正含笑盯著她呢。
她咬唇瞪了他半晌,在他的耐心等待中,她緩步走了過去。
帳子裡鋪了兩層厚草蓆子一層粗毛氈,才鋪好上深紅織百花的細絨地毯。她的腳步無聲,王世強笑著看她走近。
不出意料,她停在了三步外,他正想開口說話,道:
“青娘……”
她卻又走近了兩步。
她站在榻前,低頭看著他。她繫著的繡錦披風與他的重紫錦衫交纏在了一起。
這一回兵敗是在深冬,帳子裡燃著薰香暖炭,從帳頂垂下來的繡花幕帷隔開了前後帳,也隔開了側面的廳間。
隔出這一處小小的坐歇茶室。
四面垂帳,靜謐暖人。
王世強仰頭看著她,他於女色上雖然隨意,但少年時和她相處七年,又曾想娶她為妻,總習慣了不冒然行事。
他揣測著她的心意。鼻端卻嗅到了她衣髮間的薰香。
他感覺到了,她呼吸中他曾經十分熟悉的氣息。
他伸出手去,想握住她披風下的雙手。
“以前的事,是我不好。我日後……”
她隔著披風把手一揮,開啟了他的手,盯著他的臉龐笑道:
“怎麼。王副相聽著了王夫人去楚州,心裡又惱了?”
“……何必胡亂猜疑我?”
王世強這回沒被她說怔。反倒失笑,
“與其猜疑我。你怎麼不想想樓雲?”
“我想什麼?除非他們一起去金國做野人,難不成他們還能怎麼樣?”
季青辰淡定的很,
“要是他們也回成都府,豈不是正中你的下懷?”
樓雲和樓鸞佩就算是舊情復燃,她可不信一個不要了二品的高官,一個不要了二品的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