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神色嚇住了。連忙跪了下來,叫屈道:
“公子,我每次去為公子傳信,季坊主都說她一切都好。她那屋子裡都是僕婦,要不就有蕊姑娘、許七娘子,小人怎麼能真的看到她?”
“二侄兒。”
陳洪這時候哪裡還有功夫聽這些,拉著陳文昌,
“她不親自和你說。卻叫樓大人來和我通了信。當然是她的好意。她這意思就是告訴你,這事兒她不連累咱們家。要退親她也接著。反正樓大人保著他們家呢。”
“叔父說的哪裡的話?”
陳文昌剛才的紙條只寫了三四個字,卻是打算要寫幾句詩經裡的“東家之子,宜家宜室”的詩句。
他知道季青辰看了一定會高興。
她在陳家田莊裡起的小蒙學,安排禮聘了他那位朋友的事,他剛剛才知道。
那位朋友特意在御史御門外等著他,再三謝過了這番好意。
“叔父不需再說了。她必是不願意退親的。”
陳文昌斬釘截鐵地說了這一句,陳興也板下了臉,道:
“她要是不願意退親。那她就是壞了良心。咱們家是什麼人家?說差了咱們是泉州城的海商,上百家祖宗的家業傳下來,從沒有和綠眼睛的金國人打過交道。更不要說是結親。”
這一路上,他早就打好了腹稿,準備了說詞,
“說好了些,咱們陳家雖然是敗落,但向上數個十多輩,也能和戲文裡的陳朝國主攀上血脈族親。咱們怎麼能和金國人扯上關係?祖宗在地下都要羞死的。”
陳文昌本來還要疑心她和樓雲之間有了什麼默契,聽得這裡,卻有些哭笑不得。
“叔父,那都是何年何月的事情了。修族譜時胡編出來的事情,叔父怎麼還拿到嘴裡上來說,叫外人聽見了笑話咱們。”
修譜族時想著法子攀上有名的好親戚,那是例行的規矩了。
陳家祖上不過就是泉州城裡有幾間海珠鋪子的小富商,靖康之變市舶司生意蕭條時,陳家一時好心用極便宜的價錢買了七八條船,讓船主抵了債。
結果,等到朝廷整頓港務鼓勵貿易時,漸漸地把家業做大了起來。
所以,陳家和陳朝後主陳叔寶那是絕沒有半點關係。
說到這裡,陳文昌就要出門。
“她既是生了病,我當然要去探望。叫她知道我絕不至於為此退親,她的病就好了。”
他也不覺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