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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跑出來砸到他身上大喊叫他滾,可他旋即想到,南宮狗剩是沒有留下什麼東西在這裡的。當初他便是空手來的,奜凡電孒書來得輕鬆,或許就是為了走的時候沒有羈絆。

眼看南宮狗剩真的拔腿要走了,喬瑜卻被一種莫名的力量驅使著衝上去拽住了他的胳膊。南宮狗剩略有些詫異地回頭,喬瑜憋了一下午的眼淚噴薄而出,然而他只是死死拽著南宮狗剩,是走是留,一句話也沒有說出口。

南宮狗剩側身摟住他,柔聲哄道:“不哭了。”

喬瑜拽住他的衣襟,哽咽道:“為什麼?給我一個理由。”

南宮狗剩看著喬瑜的眼睛,此刻他分明有一百種一萬種方法將喬瑜哄的高高興興,可他突然不忍心騙他——其實早在方才喬瑜剛剛發難的時候,他就完全可以化解這場危機;若是不騙,那他便該瀟瀟灑灑地走了,可看著腳下的門檻,他又有些捨不得跨出去。

最終,南宮狗剩溫柔地摸了摸喬瑜的頭髮:“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他這一輩子,到底沒說過幾句老實話。

幾個小時後,南宮狗剩摟著還在抽噎的喬瑜,溫柔地擦掉他臉上的淚痕。他寥寥數語的解釋,今日下午和他在一起的那個男人在喬瑜心目中的形象被塑造成了一個仰慕南宮狗剩的年輕人,而南宮狗剩只是沒有拒絕與他曖昧——這雖與事實相差無幾,但卻不是全部事實的真相。事實是南宮狗剩很欣賞這個年輕人,而這個年輕人也很放得開,兩人更近乎一種會上床的朋友的關係。

這時候,喬瑜方才發火的氣勢已經完全湮滅,抱著南宮狗剩抽泣道:“你別騙我……別騙我……”

南宮狗剩溫柔地摸著他的頭髮:“好。”他可以不騙,卻不會不瞞。

喬瑜靠在他懷裡,身邊的觸覺分明是溫熱的,他心中的不安卻如同陰暗角落裡的青苔,瘋狂的滋生著。

這段感情原本就如同走鋼絲一般,後知後覺的喬瑜躲在溫柔的假象裡幸福了太久,終於沒有躲過這一場洪水的侵襲。

幾日後,李夭夭約南宮狗剩出去,南宮狗剩隨手套了件背心和短褲就往外走。

喬瑜穿著圍裙,手裡拿著鍋鏟,從廚房裡出來喊住了他:“天氣預報說今天下午會下雨,你多穿點,帶上傘吧。”

南宮狗剩抱起老鷹二號,嘰嘰咕咕跟它對吼了半天,拍拍屁股站起來:“二號說今天不下雨。”

喬瑜哭笑不得:“那你……你把傘帶上吧,以防萬一。”

南宮狗剩擺手:“不必啦,不必啦。”

喬瑜無法,又道:“你回來吃晚飯麼?今天我燒吧。”

南宮狗剩點點頭。

喬瑜說:“你那幾個徒弟——尤其是李夭夭——喜歡撿垃圾,我親眼看到他從地上撿菸嘴抽。你注意點衛生,別跟他學。”

南宮狗剩又點頭,心道:當年我教小三狗抓老鼠吃的時候你還在上學呢。

喬瑜又接著從打醬油到買米絮叨了一遍,南宮狗剩都耐心聽著。最終,喬瑜終於無話可說,只得道:“那你去吧。“

南宮狗剩走到門口,喬瑜又突然開口:“要不你還是再帶件衣服吧,快到秋天了,這樣穿說不定會冷。”

南宮狗剩想拒絕,想了想,回房又拿了件衣服出來。

喬瑜看著大門在自己面前關上,愣了良久,輕輕嘆了口氣,苦笑著自言自語地說:“你能……不去嗎?”

南宮狗剩和李夭夭兩人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蹲在東方明珠下面,一人面前擺一個不鏽鋼杯子。

李夭夭從地上撿起一根菸屁股,叼著煙邊從褲兜裡摸火柴邊含混不清地說:“師父,聽說你前幾天被喬瑜抓包了?”

南宮狗剩掏出菸斗開始往裡面裝菸草,漫不經心地說:“哎呀你這個小犢子,誰告訴你的?”

李夭夭幸災樂禍地笑著說:“九十八那個小白臉,他說那天看到了,讓我問問你是不是被抓包了。”——李夭夭的第九十八位師孃,也就是喬瑜那日看到的年輕男人。

南宮狗剩笑著搖了搖頭:“嘛,沒事。”

李夭夭點燃了煙,吸了一口,扭頭噴到南宮狗剩的臉上,揶揄地說:“喬瑜那傢伙特別糯,粘人粘的要命,也沒啥原則,估計挺好哄的吧?”

南宮狗剩不輕不重揍了他一拳,細長的眼睛彎了彎,難得感慨地說了句正兒八經的話:“三分情,七分騙;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啊……”

喬瑜從廚房裡忙完出來,開始收拾翌日要用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