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門後蹲下,佘蛇一本正經地指指腳下:“在這,看。”
餘魚比了個OK的手勢:明白!
李夭夭有種雞同鴨講的無力感,惡狠狠地盯了蘇頤數秒,突然對準蘇頤的嘴唇狠狠吻了下去。
他的牙撞在蘇頤唇上,蘇頤痛的微微蹙眉,驚呼聲卻被李夭夭盡數吞沒。他用力攪著蘇頤的舌根,彷彿要將怒氣全部發洩在這唇舌間的纏鬥上。
蹲在牆角的餘魚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男人和男人打啵有意思麼?”
佘蛇的下頜抵在他頭頂上,聞言低頭看了他一眼:“試試?”
餘魚繼續摸下巴:“試試?”他突然回過神來,猛一把推開壓在他身上的佘蛇,一臉嫌惡地搓著手臂:“老佘,你不會暗戀我吧?”
老佘一臉漠然:“放、屁!”
那廂李夭夭將蘇頤親的滿臉通紅,幾乎喘不上氣來。他將手插|進蘇頤褲子裡,用力揉捏他的臀部:“小、騷、貨!”
蘇頤將臉埋入他頸間:“師……師兄們在那看著呢……”
李夭夭冷冷地說:“讓他們看,看瞎他們的狗眼。”
蘇頤臉紅的幾要滴出血來:“嗯……我們進屋去吧……”
李夭夭冷笑一聲,分開他兩腿架在自己腰間,蘇頤忙摟住他的脖子,整個人掛在李夭夭身上。李夭夭就用這樣的姿勢將他抱進臥室,用力摜在床上,惡狠狠地撲了上去。
又是一番雲雨自不提。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餘佘李三人睡的正熟,蘇頤胃疼生生疼醒,又不願驚動李夭夭,於是輕手輕腳地翻身下床。
他吃了兩片達喜,翻出昨夜古墓中的收穫,開始一一檢視。
那銅鼎上刻的銘文既說是“穆王滿作彌魚伯用器”,可推測出彌魚伯與周穆王是同一時期的人。
周穆王姬滿是周朝第五代王,在位時約公元前十世紀,距今三千年。《穆天子傳》中記載姬滿喜好遊歷,曾駕八駿之乘驅馳九萬里,西行至崑崙之丘,觀黃帝之宮,又設宴於瑤池,與西王母做歌相和。除此之外,姬滿兩次西征犬戎,俘獲犬戎五王,並遷犬戎部族至太原一代。
關於姬滿的神話亦有許多,《列子》與《抱朴子》中均有提及。
如今的陝西寶雞市在周穆王時屬於周朝國境之內,但距離活動於甘、陝一代的犬戎部族並不遠,很可能是周穆王遷徙過來的異族。
蘇頤又將目光投至早先李夭夭從村民處哄來的一個波形尖底陶罐。這種陶罐明顯不是周人用器,較常出現於古蜀文化遺址。他又從懷中掏出那塊礫石,放在掌心中摩挲——在墓葬中加入礫石塊,亦是古蜀人的葬俗。
這些證據處處表明這墓葬中埋得並非是周人!
蘇頤將寶貝分類,挑出青銅器,從腐蝕的並不嚴重的銅碗開始清理。
半個小時後,刻在青銅碗內|壁的銘文初見雛形,蘇頤壓抑著興奮繼續清理。又過半小時,內|壁上的金文已可以看清——穆王滿做彌魚伯用器!
又是周穆王!又是彌魚伯!
蘇頤倒在椅背上,興奮的幾近脫力。
李夭夭睡醒後走出房間,就見蘇頤半死不活地躺在椅子上,眼睛半睜半閉,神情如癲如痴。
李夭夭嚇了一跳:“你又胃疼?”
蘇頤搖搖頭,撐著椅子坐正身體,示意李夭夭走到他身旁。
他將銅碗遞給李夭夭:“你看。”
李夭夭湊到眼前,也頗吃了一驚:“彌魚伯!那個小銅鼎的主人!”
蘇頤微笑:“對。昨晚我們挖到的墓室,若無意外,就是彌魚伯的。”
李夭夭震驚不已:“……這也太巧了吧……”
蘇頤兀自心跳的厲害,他讓了半個凳子給李夭夭,拉著他坐下,將臉埋入他頸間:“那個墓中的另一間墓室,你怎麼看?”
李夭夭奇道:“不是夫妻合葬墓嗎?”
蘇頤輕笑:“我看過,兩間墓室是同一時間挖的,很顯然,是殉葬。”
李夭夭愣了愣:“那又如何?”
蘇頤說:“西周的禮制中,沒有用正妻殉葬的制度。”
李夭夭脫口而出:“那就是小老婆?”
蘇頤又笑:“她姓姬。”姬是西周王姓,言下之意,彌魚伯娶這名女子必定是政治聯姻。
李夭夭摸摸鼻子:“姓姬怎麼了?”他頓了頓,不屑地說:“不就是王姓嘛,姬姓小國多了。被秦國隨手滅掉的滑國不也是姬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