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狗剩也撿了一坨,放在手心裡捻捻,說:“這是鹽吧!”
李夭夭走上前,就著蘇頤的手舔了一口,咂咂嘴:“鹹的。”
蘇頤大驚失色,忙用力拍他的背:“這怎麼能吃!一千年了都!”
李夭夭湊到他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麼,大抵是些下流話,蘇頤突然紅了臉,兩人嬉鬧成一團。
喬瑜默默扭頭,繼續審視壁畫。
南宮狗剩不失時機地湊上去:“小喬啊,這裡怎麼會有鹽?難道是用來陪葬的?還是鹽湖滲進來的啊?”
喬瑜推了推鏡框,說:“西夏的農業相對落後,經濟來源主要是鹽池一帶所產的食鹽。宋朝的皇帝為了打擊西夏,曾兩次下‘禁鹽令’,不準西夏的鹽流入宋朝國內。這對西夏來說,絕對是不小的打擊,可見鹽對西夏國的重要性。如果用鹽來陪葬,也並不稀奇吧。”
狗剩同志作恍然大悟狀:原來如此!
喬瑜靦腆地笑了笑:“花馬池就是這裡最大的鹽池,一會兒我們出去,去那看看吧。”
狗剩拍手,沒問題!
餘魚迫不及待地翻檢酒器,佘蛇仔細檢視著古劍上的花紋,李夭夭則直接抓起一個玉鐲就往兜裡放。南宮狗剩大聲嚷嚷:“就看看啊,小喬同志說了,我們不可以亂拿東西!”然後又湊到徒弟們耳邊悄聲說:“看上什麼偷偷拿,別讓他看見。”
三人比個了明白的手勢。
喬瑜打量著墓壁上的繪畫,觀察著墓的形制和隨葬品的種類。蘇頤則索性坐在地上,將手電放到一旁,快速畫起了墓壁上的武士圖。
過了一會兒,南宮狗剩問喬瑜:“開棺麼?”
喬瑜顯得很掙扎,義正言辭的拒絕幾次到了嘴邊都開不了口,最後訕訕地說:“先去另一間墓室看看。”
另一間較小的墓室中放的隨葬品較少,且沒有酒器、兵器一類的物事。
兩間墓室都看完了,喬瑜沒有找到任何能說明墓主身份的東西,一些錢幣上刻的年號也僅能說明這位墓主應當是西夏建國早期的人物。在南宮狗剩幾次的詢問下,喬瑜終於忍不住好奇,鬆口道:“那……開大的吧。”
於是南宮狗剩找出一根鐵鍬,剛剛插入棺材蓋的縫隙裡,喬瑜就後悔了:“哎,等等!”
“砰!”一塊木頭被撬開,南宮狗剩無辜地眨眨眼:“你說晚了。”
喬瑜:“……”
既已如此,喬瑜也不再掙扎,眼看著狗剩將槨板一塊塊撬開,露出裡面的棺材。(注:槨套棺,棺裝人)
棺木是用上好的楠木打的,又一次說明了墓主身份的高貴。喬瑜只覺心跳得奇快無比,縱是以前隨著考古隊正規發掘墓葬,也從未有過如此激動緊張的時候。或許,是盜墓這種行為所帶的禁忌色彩令他更感熱血沸騰。
密封甚嚴的棺蓋被撬開,餘魚第一個撲了上去,只見棺木中盛放了一堆令人眼花繚亂的陪葬品。他隨手撥了兩下,奇道:“沒有屍骨?”
只見奢華的隨葬品中有一個質樸的陶罐,餘魚好奇地將它捧了出來:“這是啥?”
南宮狗剩眯起眼微微一笑:“這就對了!”
喬瑜奇道:“對什麼?”
餘魚手賤地掀開陶罐的蓋子,裡頭黑洞洞的什麼也看不清。他將手伸進陶罐摸索了一會兒,拽出一截白色的東西,晃了兩下,不屑地一丟:“嘁,原來是骨頭!”
“啊!!!”
白花花的東西正砸在喬瑜的腦門上,只聽他一聲尖叫,嚇得眾人都一個激靈。
南宮狗剩拍著胸脯驚魂未定地將餘魚丟的東西撿起來,放在手心裡看了看,笑眯眯地湊到喬瑜眼前:“不是骨頭。他騙你的。”
喬瑜定睛一看,只見狗剩兄弟捏著那玩意一張一合,突然湊到喬瑜眼前對著他鼻子一夾,嚇得喬瑜又是一個哆嗦。
“明明是一副牙床嘛!”
喬瑜驚魂稍定,嚥了口唾沫,將那副牙床接過來。他雖不曾少見過此物,但在陰森森的地宮裡,這樣一副千年前的牙齒顯得格外��恕�
“這是個男人。”喬瑜說。男人的牙床是直角的,女人的牙床弧度稍緩。
棺材裡的陪葬品有劍,一般男子的墓中才會置劍,這又從另一方面說明了墓主的性別。
喬瑜和蘇頤翻遍了棺材中的隨葬品,還是沒找到能證明墓主身份的物件。
南宮狗剩問:“還有個棺材開不開?”
喬瑜看向蘇頤,蘇頤沒有他這麼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