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朝鮮戰爭史的軍史工作者細心一點兒的話,就會發現,所謂英豪連長英明果斷睿智,充分調研分析情況,適時抓住戰機云云,全是騙人的鬼話,最關鍵的一點兒,可以說是整個戰役的引子,就是王大麻子在敵軍隊伍的尾巴尖兒上,發現了幾輛裝飾豪華的馬車,隨隊計程車兵身材纖細,面貌端莊秀麗,疑似女人。貪婪和慾望,使一隻動物世界很低端的小野豬,就勇敢地衝向了膘肥體壯,大陸巨無霸的象大爺。
如果說一隻小野豬真的強迫了一頭巨象並且成功了的話,只要不是腦癱的人都絕對不相信,可是,這種情況轉換於人類身上,就成為奇蹟和創造,真正地發生了。
夜晚時分,王大麻子帶領的戰鬥排悄悄地接近了韓國軍隊駐紮的軍營,一路上的辛苦尾隨,終於有了些收穫,而韓國軍隊沒有急行軍,反而大搖大擺,心安理得,隨遇而安地駐紮下來休息,更給了滿洲新軍的小隊以一線機遇。
宣揚國威,軍威,弘揚民族威望,建立功勳和聲名,為了信仰和榮譽而戰,等等諸如此類的說法用在王大麻子的身上,都顯得很搞笑,當時,他喘息著,將扁平的肚子貼在冷嗖嗖的硬地上,一面打著哆嗦,一面用戴著棉套的手指摳在衝鋒槍的扳機上。
石化的土塊狠狠地頂在他的胸膛上,生疼生疼,已經膨脹起來,堅硬起來的某區域性身體的末稍,則被厚厚的棉褲阻擋,約束力大於表面張力,感覺也生疼生疼的。
自鴨綠江開始強渡到現在,幾乎三十個小時內,天氣都沒有穩定,陰雲黑鍋盔般地覆蓋在頭頂上,偶爾才露些崢嶸。
王大麻子抬頭觀察了下天氣,星空的燦爛連毛子也沒見,倒真的是伸手不見五指,抬頭不見月芽了。
寒風呼呼地小吹著,鋒利地切割著王排長的臉皮,厚厚的棉衣也顯得千瘡百孔,給寒風無孔不入,水銀洩地般地騷擾,刺骨的冰涼侵蝕著他的灼熱意志,不久,他就蔫了,產生了潰退的瘋狂念頭。
“打還是不打?”他在黑暗中低低地問。
身邊的戰士壓低老公鴨嗓:“什麼,王大。。。。。。排長?”
“幹不幹?”
“幹什麼?”
“咱們來幹什麼?”
“不知道。”
士兵的話模稜兩可,幾乎是夢語,讓王大麻子非常氣憤,可是,他又不敢高聲訓斥這個白痴傢伙,只能狠狠地推了這個傢伙的肩膀一下,以期其能反省一下自己的覺悟層次。
就在這時,一陣密集的,暴風驟雨般,炒爆豆子般的,震耳欲聾的響聲突然炸響。
槍聲就在王大麻子的身邊,距離他不足一米,槍彈擊發時的火焰幾乎燒到了他的屁股上。
“啊呀!”他本能地大叫一聲。
受到驚嚇的他連同棉褲裡的突起部分都拼命往核心收縮,還條件反射地往旁邊翻滾。
尖銳的小石頭,乾硬的土塊,在他的身上荊棘般地衝撞著。他全身的骨架都搖搖欲墜,好象遇見了大冰排的小舟,危如累卵,碎裂在即。
“誰?”黑暗裡,驟然響起了驚恐到極點的吼叫,不過,這是意義翻譯,因為不是漢語發出的,而是有些熟悉的外語,韓國話,部隊在渡江前緊急培訓的韓語突然反映在他的腦海,對應起來。
王大麻子的心眼和他臉上的特別部分一樣稠密,翻滾尚未起來,就大喊道:“快,開槍!開槍,給老子打!”
已經洩露了機密,再不打就只有撤退,而那些嬌媚的幻像還在眼前恍惚,沒有吃到嘴裡的肉是最香的。王大麻子寧願自己死在那些花花綠綠的石榴裙下,也會面帶微笑,感謝諸天神佛。
得一縷香,敢為情狂。
邪念在夜間最易膨脹成計劃,最終落實成行動。
王大麻子終於一個鯉魚打挺,貓著腰站了起來,隨即,他手裡牢牢抓著的衝鋒槍就朝著早已觀察好的黑暗地方掃射。
那裡有韓國軍營的帳篷,一頂頂帳篷好象雨後春筍,不,是清晨的草原蘑菇,密密麻麻,茁壯成長,中間有道路間隔,不時有韓國軍人打著玻璃罩著的馬燈八個一隊,巡邏來去,好象無主的幽靈。帳篷的外面,有木柵欄阻礙,在不遠處,還有一個火堆,可能是溼柴加多了,上面有黑煙繚繞,底下則因為火勢大而畢畢剝剝地焚燒,溫暖的,可愛的火苗舔拭著橫木上鐵劍串起的雞鴨豬肉條。半熟的肉味伴隨著士兵不時塗抹的香佐料而頑固地侵蝕著人們的鼻孔,在中國士兵的嗅覺裡是飢餓,在王大麻子的嗅覺裡也是飢餓,但是,飢餓和飢餓不一樣。一個是飽暖,一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