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侯衝反唇相譏,利用西寺的那一套狡辯邏輯狠狠地涮了他一把。
西寺苦笑:“侯先生真是一名出色的外交官,鄙人非常佩服。”
不要說這鳥語!這是侯衝的心裡話,可是,只能修改成符合日本口味的外交語言:“八噶牙魯。”
“嗯?”西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所有感覺器官,難道這是真的嗎?中國的一個沒有身份的外交人員,居然敢這樣公開辱罵日本帝國的一等駐外使節?
“對不起。”見西寺的眼睛珠子都瞪得溜圓,十分可愛,侯衝很想拿它來當靶標實驗下自己的槍法最近長了沒有,“這是我們上級長官對待我們下級人員不明事理,不能夠正確迅速回答具體情報時慣用的詞令,我翻譯給貴國公使聽聽。所以,我不是出色的外交人員,而是八噶牙魯,同樣的,你也是,彼此彼此。”
侯衝用自貶的方式,把西寺狠狠地涮著。
西寺苦笑,碰見這樣一個無賴式的對手,他感到有勁兒也使不上:“不知道侯先生希望知道關於‘朝鮮問題的什麼事情,我可以勉強地回憶起一些,只要您能感興趣的話。”
第一回合的較量沒有勝負之分,但是,西寺明顯感到了自己的被動,心有餘悸,決定攤牌。
“日本帝國對於朝鮮的利益要求,比如說,軍事利益線,政治的和經濟的利益線,以及一些具體的要求,還有,目前日本在朝鮮的駐軍多少,位置,都必須報告清楚!”侯衝居高臨下地敲著桌子。
西寺當然不爽:“朝鮮確實事關大日本帝國。但是,這麼詳細的資料,我不能提供,因為這涉及了日本帝國的機密。”
“那麼,你簡單點兒,為了朝鮮的獨立,現在的日本需要做出怎樣的讓步?比如說,你們全部撤軍,”
“這個,就不是我一個駐外公使所能決定了的,目前,中國新軍對朝鮮宣告的訊息雖然已經發至東京,可是,國內還沒有就這樣重大的問題做出任何回應,所以,我不能提供明確的答覆。”
“我也沒有指望你能夠提供多少資料,對於你們的民族性格,俺還是知道一二的,”侯衝盯著西寺:“但是有一點兒,如果日本方面含糊其詞,有意不讓我們瞭解朝鮮的真實情況,以及日本在那裡的作為的話,我們中國新軍就可以理解為,日本正在暗箱操作什麼,正在朝鮮圖謀什麼,這與國際社會正在努力建立和保證一個獨立的朝鮮王國的企圖明顯不符,有悖於潮流,試想,這樣的情況對於一個熱愛和平,希望鄰居非常幸福的國家,對於一個負責任的世界大國來說,意味著什麼?當然意味著,它必須站出來主持正義,為朝鮮這樣軟弱渙散的國家提供真正的保障。比如說。。。。。。”
“比如說什麼呢?”見侯衝久久沒有下文,本來要在民族性格上被評點問題的地方發難的西寺不得不轉移了注意力,焦躁地問。
“比如說,中國新軍將轉移兵力,迅速東出,越過邊境線,到達朝鮮境內,”侯衝侃侃而談,眉飛色舞,好象在講一個非常有趣的故事,儘管聽眾只有一個,還不十分忠實,態度更加滑稽。
“中國新軍真的要出兵朝鮮?”
“是啊,這難道不正常嗎?”
“當然不正常!”
“為什麼呢?”
“因為,隨意地對鄰居國家動用武力是不對的,那將嚴重地破壞它的和平,安定和獨立,即便對於世界各國,也難以用合適的理由來解釋。”
侯衝玩味兒地觀測了下西寺雪白的牙齒和鮮紅的唇肉,這是個正常的人類,溫文爾雅,文質彬彬,但實際上卻厚顏無恥,滿口噴糞。
“那麼,您的意思是說,中國新軍不應該出兵,對嗎?”
“是啊,當然是的!”
“可是,日本難道沒有在朝鮮駐軍嗎?”
“沒有,沒有一兵一卒!”用幾乎是發誓的口吻,西寺對天搖晃著自己胖呼呼的小手手:“雖然在之前,日本軍隊曾經在那裡作戰過,但是,已經轉回了,日本皇軍是借道,而不是駐紮,現在,他們已經調遣回國了。”西寺說這樣一番話的理由非常簡單,拒不承認,日本駐軍,則中國方面能有什麼辦法?
“那好,很好,鄙人這幾告辭了,西寺公使,”
“這麼快就走?”顯然,西寺意識到了中國新軍的重大意向,還想進一步理解,他再也不提自己是一名微不足道的外交官了:“特許,我還有更多的事情可以商量,通融,以求得互相諒解。比如說,中國新軍真的要在短期內就出兵朝鮮嗎?”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