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倔強的名將終於精神崩潰,落荒而逃,三笠號軍艦上,無端地又捱了七枚炮彈,幾乎喪失動力。
龍田號慢慢地,很不甘心地沉沒到了江底,一個巨大的旋渦之後,一切都歸於平靜,一些沒有來得及逃跑的日本海軍官兵,頓時被旋渦吞噬,翻卷進了深深的血紅色的江水中,再也不見天日。
三千噸的富士號在原地拼命地打著旋兒,就是不能前進半點兒,知道沒有希望的日本海軍官兵堅持將能夠使用的炮彈打完,最後,才伴隨著一聲劇烈的爆炸,從中間斷為兩截兒,瞬間即逝,步了龍田號的後塵。
千歲號軍艦還比較能耐,可是,向著南面逃跑了二百以後,再也沒有力量,駕駛艙和煤炭艙都被打壞,鍋爐也壞了,失去了動力以後,只能靜靜地躺在江面上,象一條殺千刀的大蟲子,不斷地蠕動著,掙扎著,翻滾著。
中國軍隊終於停止了轟擊,派遣了部分官兵駕駛小舟闖進了江面上,漂浮在江面上的日軍成為中國新軍獵殺的目標,先開始,中國新軍還要求他們投降,但是,一面狂喝江水一面奮力游泳的日本浪人根本不理會,無奈之下,中國兵大開殺戒,有的開槍射擊,有的張魚網捕撈,將三艘日艦上殘存下來的五百多名日兵全部殲滅。
一百五八章。東鄉艦隊的哀歌
嗚!嗚嗚嗚嗚。。。。。。
東鄉大將的耳朵出現了嚴重的重聽現象,趕緊同一隻手在腦袋上狠狠地拍打著,試圖使失能的腦袋零部件恢復正常工作,可是,那種令人髮指的新式炮彈的尖叫聲,還是久久地鳴響著。
他確實聽到了幾聲,可是,在耳朵里加倍了效果。
“中國新軍的新炮,果然厲害!”他的意思是,推卸責任,所謂第一艦隊之敗,不是他指揮的失誤,而是敵人武器的先進。
“是的,是的!”深諳官場之道的加藤一面大聲地附和著,一面急忙攙扶住他。
東鄉的臉上,已經有道彈片劃傷的痕跡,雖然不是特深特嚴厲,已經叫加藤少將觸目驚心了。
日本艦隊迅速地,果斷地撤退了。
撤退了十餘里,前面第三戰隊司令官出羽重遠海軍少將,旗艦“笠置”號上的新任全權艦長,向大將請示,走哪一條道路。
“走西岸!”
“為什麼?”不僅是加藤,就是身邊的軍官都疑問。明顯的是,西岸狹窄,東海口寬敞,走東海岸是常規。
不過,東鄉自然有他的判斷,這在管理學上叫做風險決策。反正,這也不是他第一次違反常規,師法英國海軍,最最崇拜威爾遜上將的老東,一直以為,只有違反常規的將軍,也是成熟了的將軍,因為他可以出神入化,出敵意料。非常重視準備,行動謹慎而詭詐的東鄉大將,認為自己在東溝一帶付出的努力就是準備。那裡顯然是安全的。東海口很難說,因為常規都知道,那裡是坦途,說不定陰險狡詐的中國新軍已經能在那裡佈置了什麼暗招。
現在,東鄉更加小心謹慎,中國人實在太不可思議了,能弄出那麼多的炮火,難怪俄羅斯人不是對手!大山岩元帥也吃了大虧!他覺得,中國人也許真的有了水雷或者魚雷的東西,一旦在東海口等著,那,剛吃了敗仗的日本第一艦隊的末日就要來到了。
看來,能夠把剩餘的艦隊安全地帶回黃海上,就是一次偉大的勝利了!
東鄉堅毅的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讓加藤少將和其他幾個軍官不寒而慄。
經過了一番猶豫和無聲地等待,加藤,三須宗等幾個將軍毫無意義的爭論,日本艦隊沿著西部的海岸線,按照早就掌握的海道,安全地行駛著。
暮色蒼茫,在回到了東溝一帶海面時,形勢已經非常開闊,為了保證艦隊之間的安全,各軍艦上都亮起了探射燈光,不時刺眼的劃過江面,打照著前後的距離。
大將決定,休息一會兒,因為,好幾艘軍艦上面還冒著濃煙,還有火沒有撲滅。
夜間,那些火光非常耀眼。
東鄉和加藤一夜未睡,都在甲板上觀看著淒涼的夜色,還有令人難忘的軍艦餘火,以及火光中士兵們大聲地吶喊和撲救火焰的身影,聲音。
東鄉大將一直不說話。
半夜十分,一切都停止了,艦隊拋了錨,靜靜地浮在海道上,依然是威武雄壯的長長的戰隊。
“不過是小小的挫折。”大將開始笑了,聲音不高,連續不斷。
不古,與此同時,道德和忍耐力,意志力修煉功夫不到的日本海軍官兵,則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渙散醉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