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玲木首相只好走出青森城的臨時行宮,這座海邊的小城,雖然拿出了最好的地方,也不過是清雅一些的三層小樓,在外面,前原大臣正憂鬱地望著天空發呆。
“首相,還好!”前原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從大館和弘前出發的兩支軍隊已經趕到了,他們的前鋒騎兵報告說,僅僅在弘前的軍隊,我們就有六千多人。”
“好!”鈴木嘴上這麼說,心裡卻知道,別說六千就是六萬,也不過是烏合之眾,在中國軍隊面前,哪怕是六百人面前,也沒有多大的戰鬥力,現在的中日兩軍,一個是如狼似虎,一個是雞鴨豬狗,根本不在同一水平線上。“我決定私自去見中國新軍,你再去勸告天皇,現在情景之下,除投降之外,再無第二條途徑。”
“首相,美國等友邦的調停不是正在努力中嗎?”
“不要寄予希望。中國新軍的態度很堅決,我們除了投降,不可能有別的方法!”鈴木慘然說道:“這樣的恥辱,就讓我來揹負吧。”
“那好,我就負責說服天皇陛下,畢竟,他對我還是很信任的!”前原大臣說道:“我明白您的意思,如果能夠以投降的名義和中國軍隊接觸,實現有條件的和平,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當下,鈴木就向天皇請求,再次去東京請和,費盡口舌,終於爭得了同意,然後,帶領了一百名騎兵,向著南進發。
青森城外八里的海邊漁村,小野亨正在家裡哭泣,被砍斷了一條腿的兒子,已經在昨天死掉了。屍體就放在這面的床上,老太婆難以忍受這種恐怖,再次昏迷了過去。
屋子的外面,幾十名漁民男女,神情哀怨。
“這是什麼世道!”村上村長憤憤不平地說:“日本軍隊怎麼會那麼狼狽?誰知道他們是日本軍隊?還以為是中國壞蛋呢!”
漁民和日本軍隊發生的衝突,活生生地葬送了許多人,讓他們有苦卻說不出來。
“都是渡邊那個壞蛋說的。”有人提議道。
“是啊,都是渡邊,是他喊的。”
當然是的,其實也不然,在東京的逃兵將慘敗的訊息傳來時,這兒已經是人心浮動,草木皆兵,出現這種誤會實在是自然。
村上的二閨女花子穿著很普通的碎花藍底的衣服也在外面,觀望著小野家的房子,她和紀乙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於是,一箇中年婦女在旁邊攙扶住了她的胳膊。
幾乎是每天例行地聚會,大家除了嘆氣以外,再沒有別的辦法,村上村長主張全村人乘船下海,躲避中國軍隊,可是,有人說,既然天皇和國家軍隊都在,怎麼能夠背信棄義呢?
正在這時,有人驚呼:“快,有軍隊來了!”
很多人從村子的街道上奔出來,觀看遠處的軍隊,只見三名騎兵在前,後面跟隨著一隊的步兵。打著旗幟,凶神惡煞。
“他們來幹什麼?”村上村長莫名其妙。“不會是來清算誤傷的事情吧?”
頃刻之間,那些人就到了跟前,果然是日本軍隊,這讓懷疑中國軍隊突然襲擊的日本漁民安下了心來。
一名日本騎兵在戰馬上搖晃著,露出了兇惡的小黑鬚,腰間的戰刀抽出來:“誰是村長?立刻召集所有的村人,快點兒,快點兒,絕對不能漏下一人。”
“我是村長,請問將軍要做什麼?”村上小心翼翼地問。
“你不要問了,這是天皇的旨意。”軍官的臉上堆著橫肉,讓村上很懷疑他們的生活待遇。心裡咒罵道:神氣什麼?為什麼不到中國軍隊的面前拽?
很快,村人被招集起來了。全村老少,惶惶不安。
看著村民,那名軍官露出了雪白的尖牙:“男人和女人分開!分開!”
村上莫名其妙,漁民們也大譁。
全村不過三百人,女人居八成之多。
二百多名日本士兵,端著步槍,上了刺刀,一個個如臨大敵,三名騎兵軍官,則焦慮地控制著他們暴烈的馬。
“天皇有旨意,男人們全部徵用,帶領你們的船隻,向青森城外的田高碼頭上集中,等候大軍的使用。”
軍官一說,這些漁民就憤怒了:“我們的船徵用了,我們自己可怎麼活?”
“是啊,我們要打漁!”
“沒有了船,我們就死定了。”
“不行啊!太君,這不成的。”
在漁民的一片抗議聲中,那軍官露出了猙獰的神色:“哼,你們漁民聚集起來,武力抗拒天皇軍隊的到來,殺傷數百名天皇的勇士,已經構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