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鍾情珍視的美景就在左面次第展開。
阿列克謝耶夫大將痛苦地用冰涼的雙手捂住了冰涼的臉,挺拔的鼻翼抽動著,淚水同樣冰涼,回憶的潮水象沸騰的水,氾濫著難以捉摸的煙霧,使之斷斷續續,亦幻亦真。
“難道,我們真的失敗了嗎?”大將筆挺的將軍服上,懸掛了無數的勳章,四十年前,他參加過克里米亞戰爭,儘管那次俄國失敗了,可是,年輕的大將卻以勇敢著稱,積累了足夠的資本,從列兵升任騎兵連長,上尉軍銜。他親手砍死兩個英國佬,一個法國軍官。還活捉了數百名土耳其人。那時,大將是多麼英勇頑強!二十年前,沙皇帝國向中亞推進,他的兵團擔當先鋒,一路橫掃,滅掉浩罕,吉爾吉斯,烏茲別克等中小國家。。。。。。
菸斗還在大將手裡,中國人不象傳說中的那樣野蠻,他裝滿了菸絲,卻發現沒有了火柴。
對,被中國士兵搜身拿走了,為了避免大將自殺,中國人採取了必要措施。
“我不相信!愚蠢的,膽小如鼠的中國人能夠擊敗我阿列克謝耶夫!”大將狠狠地朝著對面骯髒的牆壁撞去。
嘭的一聲,他的眼前冒出了一團節日禮花般的金星,絢麗多彩。疼痛洶湧澎湃,氾濫在身上,卻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欣慰。
“大將!”赤手空拳計程車兵塔得維也夫急忙從角落裡衝出來,攙扶起他。
大將昏迷了過去,思緒卻再次回到了紛紛的戰場上。
一天前,俄軍主力進入瓦房店的東南部三十華里處,在城內俄軍騎兵的指引下,他們的前鋒部隊甚至已經見到了瓦房店俄軍旅團司令部改建成幾個月的東正教教堂圓頂上的尖角兒,所有的俄國騎兵都歡呼起來,著名的騎兵偵察連長中尉列其賓特意正了正軍帽,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向堅守在敵後的俄國兄弟致意。
他揚起手臂,手掌剛放到了帽沿兒,就聽到了一聲尖銳的低吟聲。
老於戰事的中尉立刻明白,他被敵人伏擊的槍彈瞄準了。
那是一剎那間的事情,中尉甚至連躲避的意識都沒有想到,一顆子彈就射進了他的前額,他的身體條件反射般顫慄了一下,向著後面傾倒,但是,在傾倒的弧形軌跡上,他的身體又被數顆子彈穿越,無限可能新增的推動力,使他被鳴一聲,跌倒在地上,那時,他心愛的戰馬也同時中彈,不過,戰馬的耐力顯然要比人類強,掙扎了很久,帶著連綴在馬蹬裡的中尉賓士了三十多米,鮮血狂湧的戰馬才無力地癱軟在地。
至少有三十幾名俄國精銳驍勇的騎兵犧牲在中國人陰險狡詐的伏擊之下。槍聲突然響成了一片,子彈象冰雹一樣密集,反應過來,急忙向後撤退或者開槍射擊的俄國勇士們依然沒有躲避開第二輪的打擊。
不僅有步槍排陣,還有兩挺馬克沁輕型機槍,噴發著憤怒的火焰,背叛了主人的武器象毒蛇一樣兇猛無情,冰冷地撕咬著曾經的鋼鐵戰士,還有矯健的戰馬。
“快撤退!”
“快!下馬抵抗!”
“隱蔽!”最驍勇的俄羅斯戰士也只能發出類似的呼喊聲,尚且做不出真正有效果的行動,就紛紛在血泊中凝固在中國遼南半島堅硬冰涼的半沙荒地上。一般只經營一季的莊稼田裡,還殘留著許多穀物的梗秸,也有許多灌木枝條和粗大的草莖,平時看起來很不起眼的東西,這時候都一起落井下石,扎進了人體裡,即使他們穿著厚厚的棉衣。
俄國前往瓦房店的騎兵分隊一個連,眨眼之間就被消滅了個乾乾淨淨,接著,那些步槍,機槍都忽然神奇地不見了。
中國人很好地挖掘了隱藏身體的坑道,上面覆蓋著野草殘秸編織的偽裝,葡伏在零下八度的地面下,一個個嘴唇青紫,身體僵硬,還是默默無聞地堅持。
一百多個俄國人的屍體和同樣數目的戰馬,橫七豎八地躺倒在荒地上,因為戰火零零星星耕作了的一些冬小麥清淺的綠色根本無法遮掩這裡的血腥。
伏兵連長漢可拉了拉狗皮製造的俄國軍帽很質感的前緣,那是以前俘獲俄軍以後的戰利品,然後,將步槍的槍栓再次拉動。不多,他最終沒有射擊。
荒地上,三名俄國士兵跪在地上,高高地舉起了手,其中一個就是士兵塔得維也夫。
前哨戰鬥打響了,也宣告了被稱為瓦房店會戰的正式開始,儘管中國伏兵依然如故地呆在戰壕裡等待著更佳的戰機來獵取俄國冒冒失失的騎兵聯絡隊,但是,其他的方面,戰鬥已經空前激烈。
接到了前鋒騎兵不斷試探得到的軍事情報,慄雲龍空前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