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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著擦了擦。硝煙的淡苦味道讓他異常興奮,有著濃郁書生氣的他熱血沸騰。

在視界裡,右翼坦克兵的射擊儘管只有二十發炮彈,也已經造成足夠的戰場效果,四百多名敵人步兵,一百多名騎兵,因為在強力攻擊的時候陣勢自然收縮,人群密集,所以,受到了重大殺傷,也許是現代戰爭觀的指導,參謀長覺得,二十發炮彈打死打傷一百名士兵已經是很滿意的結果了。因為前兩次世界大戰的戰損比例,也就是殲滅一個敵人所消耗的彈藥平均要高得多。

敵人的攻擊隊形被打得亂七八糟。就象被狂風掃過的秋季的玉米地,那時,玉米一人高了,既健壯又脆弱,一旦下場雨再及時地來場風,大片大片的玉米就悲慘地倒伏到泥濘裡,非傷即死。有的時候甚至絕收。歐陽參謀長是農村來的,自然對這一場景非常熟悉,他覺得,就是這樣的。敵人的佇列亂了,進攻態勢別遏制了,其混亂和失敗也是必然的了,沒有必要再糾纏下去,北門戰鬥的第一個預想目標基本實現。

他很高興。

比他更高興的大有人在,那就是正面推進,抵抗聯軍步兵進攻的中國新軍步兵三團的主力。孫武和白強作為先鋒連隊的主官,和部下的官兵並不熟悉,甚至他們的部下連對上級的稱呼都還停留在義和團的年代:“師兄,洋鬼子打得太兇了!您快躲躲!”這是他最貼近的一個戰士對他的善意提醒。

聯軍步兵在一剎那間的攻勢曾經達到高潮,密集的子彈打得周圍的樹林都劈啪做響,空氣裡傳來了奇怪的尖銳的聲音,象一場音樂會,當然,對於前義和團士兵來說,這是恐怖的死亡之音,他們無數的兄弟姐妹就在這聲音裡血染黃沙,屍橫遍野。

不過,他們已經不再是那些單憑著血氣之勇就敢冒冒然拿著原始的刀槍武器和敵人硬碰硬的莽撞漢子了。在坦克團的三天時間裡,他們得到了最基本的訓練,知道什麼叫做勇敢,什麼叫做莽撞,知道什麼叫正確保護自己,什麼是無畏犧牲。其實,他們已經有血的教訓和感悟,知道血肉之軀即便是蒙上了武聖帝君的符咒,老天爺的神水,都不可能嚇走敵人的子彈。

先鋒連隊沒有直接迎戰,而是理智地向後面退縮,迅速地迴歸。回到了第一道天然的掩體,一條小溝壑裡,雖然它的寬度有限,河裡還有很多的泥漿,可是,軍事價值是無與倫比的。看著兩個大師兄,也就是連長的兩位坦克兵,也就是大家心底裡所崇敬的天降神兵們都知趣地躲避到了溝壑了,絕大多數的官兵都覺得,還是服從軍令好。

第三團的先鋒連隊有了一些傷亡,儘管他們撤退及時,大約十幾名士兵被打傷,其中十個左右,也就是大部分難以救治,白強和孫武並沒有命令士兵去搶救他們,儘管有士兵有那樣的衝動,但是被制止了。他們奉命在溝壑裡開槍還擊。先鋒隊裝備了一百多杆的近代步槍,子彈也不少。足夠和敵人對抗一陣子。

張德成和曹福田兩人才得到一架望遠鏡,還是從一輛坦克裡勉強卸下來的,坦克兵效能優良的望遠鏡成為義和團戰士們眼裡的神奇之物,被稱為千里鏡。張德成憂慮地觀測著前面,當看到十幾個人影傾倒在陣地上卻沒有自己人前去救援時,不禁發出了一聲嘆息,將大腿狠狠地捶著。

“師兄,情況怎樣?我們的兄弟能不能抵擋住洋兵?”曹福田焦躁地急促地喘息著問。

“還好吧!”張德成其實一直在奇怪,既然坦克團有那麼厲害的兵器,為什麼不直接衝上去猛幹一陣?幹嗎還需要步兵上去犧牲?那些可都是他的親愛的兄弟啊。每一個都是過命的交情,難以割捨,隨便死一個都揪得他心疼。

他和他的部下親眼見證了坦克的威力是在路上,當時,他真嚇壞了,要不是有柳大風等人介紹,他絕對不敢相信世界上還真的有這樣的鋼鐵疙瘩能自己跑。他是標準的農民,對西洋傳來的事物抱著本能的反感,他在兩個月前還一直懷疑洋人都是魔鬼,他們坐著軍艦從海上漂浮而來純粹是瞎扯蛋,鋼鐵那麼重,能在水裡漂嗎?好在兩個月的真刀實槍的戰鬥,讓他知道了,自己的生活是多麼地狹隘,世界上還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東西,沒有辦法,唯一的態度是適應,否則,就是自己的一套形意拳再精湛,大刀片子掄得再虎虎生風,都將成為洋兵的槍下冤魂。

“師兄,你說那些鐵疙瘩真的能當大炮用嗎?”曹福田聽到了剛才坦克兵的機槍掃射,可是,還從未聽到過所謂的坦克大炮的轟炸的實戰場面,他不敢相信。

“待一會兒不就。。。。。。”他的話音剛落,耳朵裡突然傳來一陣奇怪的尖銳的呼嘯,同時,大地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