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過一兩年再回家就好啦。”
“為什麼?”
福明抓住葛利高裡的胳膊肘,略微彎下腰,耳語說:“目前咱們這個地區形勢很緊張。哥薩克對餘糧徵集制非常不滿。博古恰爾縣已經發生了暴動。今天我們就要開去鎮壓。小夥於,頂好你還是離開這兒,而且越快越好。我和彼得羅是好朋友,所以我才這麼勸你:快走吧!”
“我已經沒有地方可去啦。”
“喂,你要當心!我是說政治局要動手逮捕軍官啦。這一個星期,從杜達列夫卡送來了三名准尉,從列舍托夫卡也送來一名,從頓河對岸一批一批的軍官被押送到這兒來,連那些普通的、沒有任何官銜的哥薩克也都觸動啦。你自己想想吧,葛利高裡·潘苔萊維奇。”
“謝謝你的忠告,只是我實在沒有地方可去啦,”噶利高裡固執地說。
“這就是你自己的事情啦。”
福明談起了本地的情況,談了他跟軍區首長以及人民軍事委員部的委員沙哈耶夫之間的關係。葛利高裡一心想著自己的心事,漫不經心地聽他說去。他們走過三個街區,福明停了下來。
“我要到別的地方去一下。回頭見。”他把手往庫班式皮帽子上一舉,冷冰冰地跟葛利高裡道了別,順著衚衕走去,身上嶄新的武裝帶咯吱咯吱直響,他挺得筆直,那副神氣樣兒,十分可笑。葛利高裡目送了他一會兒,然後轉過身來。沿著政治局二層樓房的石階往上爬著,他心裡想:“要完蛋——就叫它快點兒吧,用不著拖啦!葛利高裡,你既然敢做——就要敢當!”
第八卷 第八章
早晨八點來鍾,阿克西妮亞把爐子裡的餘火弄在一起兒,然後坐在板凳上,用圍裙擦著紅撲撲、汗淋淋的臉。為了早點兒把飯做好,黎明以前她就起來了,——煮好雞肉湯麵條,烙好餡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