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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臭氣沖天,燻得夏林打了兩個噴嚏,捏著鼻子將他提起來。那傢伙低著頭,耍死狗,不說話。夏林氣極了,兩腳尖踢去,他還是不開腔。正在這時,法慧趕上來了,一見這人就指著他的鼻子大聲說:“大哥!這就是林向侯!”

那傢伙聽了渾身一顫,連忙說:“不是不是,你們認錯人了。”

法慧說:“嘿嘿,林團長,我沒認錯人,你也沒認錯人。我的確不是梁山雙桂堂的和尚,的確是華鎣山上赤化了的紅和尚。你不是求菩薩給你添個喜嗎?我們今天就給你送喜來了!”

林向侯怔怔地看著法慧,垂下頭去,長嘆一聲,不說話了。夏林用槍點著他的腦殼,冷笑說:“林團長,再打不過我們,也不要去鑽雞籠嘛!你看你堂堂一個大團長,今天變成了個雞屎王!”

天色大亮了。玉璧將幾百個俘虜集中在大院裡,照例訓了一場話,叫他們回家去好生種田,養家餬口,莫要再給軍閥賣命;然後根據一些士兵的揭發,當場槍斃了兩個作惡多端的營長連長,揹著大批的戰利品,押著林向侯回山了。

法慧和我們一起,背了一支繳來的槍,得意洋洋地走在前頭。陳仁勇逗他說:“法慧,你要看相還得跟我學習!你那天說林向侯面紅體胖,是大官相,就沒看對嘛,這才十來天,他就成了我們的俘虜。”

法慧一搖頭說:“你曉得啥子喲,我是哄他的,要不然咋個進得了營房?其實那天哪,我一看就曉得他大禍要臨頭了:頭頂上冒黑氣!我師父說過,華蓋青黑必主暴災,這種黑氣你們是看不見的,硬要我們這些多年打坐的和尚才看得出來。”

夏林聽了一瞪眼,說:“糟了,我正要和大哥商量,這回法慧立了個大功,回去給他說個乖乖巧巧的小媳婦,哪曉得你原來是個多年打坐的老和尚!完了,這個媳婦說不成了!”

大家哄地一聲笑了,法慧羞得滿臉通紅,跺著腳直喊:“夏隊長你這個挨千刀的!”

強奪界牌

打了桂花場,活捉了林向侯,好戲就開了場。屈元亮和塗清浦帶信來,說近來楊森不甘心屈居廣嶽,又打算把隊伍扯出去參加軍閥混戰,廣嶽的治安就完全交給了夏炯。元亮叫我們再熱熱鬧鬧打上幾仗,最好迫使夏炯和我們講和,以便我們抓緊時間進行整軍,擴大隊伍。

我們又把地圖開啟,大家把目光一掃,不約而同都對準了界牌這個地方。

界牌在華鎣山的背後,屬鄰水縣管,是廣安、嶽池、鄰水三縣交界的必經之地,一邊是懸崖,一面是高山峭壁,只有中間一條獨路;敵人又在附近大修卡子,企圖阻斷我們通往鄰水的後路,斷絕我們車需糧食的供給,這對我們是一個很大的威脅。打界牌和打桂花場不同,地勢這麼險要,只能智取,不能強攻,這就用得著早就安過去的一個釘子——唐二嫂一家。

唐二嫂的家,原來是我們在山邊大溪口的聯絡點,我們運槍來去都在她家裡歇腳;她也常常上山來,要麼看看唐二哥,幫著大家縫補漿洗,要麼送個信通點情況。隊員們都誇二哥好福氣,娶了個這麼賢惠的女人。幾個月前,敵人來搜山,聽人密告,燒了她家的房子。我們商量了一下,覺得既然已經暴露,還是遷遠點為好,乾脆就讓她遷到界牌街上,開了個雞毛店賣點小酒菜,又到敵兵營裡接點衣服來洗,成為我們從山上到鄰水的一個聯絡站。現在要打界牌了,我們就把唐二哥派了回去,讓他和二嫂抓緊收集情報。又組織了一個精幹的突擊隊,悄悄移到靠近界牌的山邊上,密密地放上崗哨,等著二哥二嫂的訊息。

天氣熱起來了,大家輪流放著哨,剩下的要麼聽玉璧上軍事課,要麼抓緊早晚涼快的時候操練。我趁著有些空閒,粗針長線地幫著大家縫補一下衣服。這些小夥子成天猴兒一樣,衣服不是拉個洞就是撕條口,再說是幹革命條件艱苦,總不能讓人家說廖玉璧的隊伍拖衣拖食的。俗話說,笑髒不笑補,洗乾淨補結實,讓這些小夥子們精神些也好。

這天下午,太陽大得很。我和陳亮佐、陳仁勇、範永安幾個坐在一個巖洞裡邊擺龍門陣,邊給夏林的一條破褲子膝蓋上重補丁。陳亮佐自華鎣會議後,被派到刁仁義刁大哥的隊伍裡,擔任了支隊書記;這次帶了刁大哥的一個小隊,也來配合作戰。我問起他在那邊的情況,他說幸好我讀過幾天書,刁大哥自己不大識字,就是佩服知書識理的人。他之所以願意來投奔我們,就是說廖大哥和你都是上過京城太學堂,家裡又不缺吃穿,還來和這些窮弟兄一起打軍閥打惡人,這就了不起。還說大哥沒得半點架子,打起仗來計謀多,神機妙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