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功利心好像重了許多。”王芳說,其實朱代東也向她問起了武伯明的情況,但王芳並沒有特別介紹,但他告訴朱代東,武伯明的材料寫的很好,經常會有文章在各大報刊上發表。
“小芳,你這可是用詞不妥了,我這可不是功利心,而是事業心。”武伯明笑著說道,他還真的沒有想到,王芳竟然能跟朱書記說上話,要是早知道這樣的話,讓王芳幫自己在朱書記面前說幾句話,不就啥都有了?
“我還是覺得妥,我覺得你還得隨時做好準備吧,機會只眷顧有準備的人。”王芳說。
“我可是準備了好些年了。”武伯明說,他從一畢業參加工開始,就一直在準備著,他自認在縣委辦,還算一個才子,可除了剛開始進單位被派給一些領導下去陪同視察工外,後來就很少有這樣的機會了。
七月六號,武伯明去王芳家接親的隊伍中,特意叫上了縣委辦的幾名同事,倉皇目的只有一個,透過他們,把在王芳家看到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向外傳播出去。
王芳的家境並不富裕,可以說很窮困,婚宴上的菜也很土,跟飯店完全不一樣,都是大碗裝肉,分量要裝到一個海碗不能裝下去為止。但這也是農村的習俗,以前在農村中,一年到頭難得吃到一次肉,想要吃肉,除了過年過節,就是靠紅白喜事了。
為了讓客人能吃好,菜的味道可以不太講究,但分量那是絕對要足的。今天的王芳家也是一樣,先是四個冷菜,再是四個熱菜,然後就開始上大碗肉,八大碗後開始上道湯和蔬菜,然後就結束了。
直到上菜之後,武伯明還沒有看到朱代東的身影,他心中很焦急,今天武伯明是新郎官,在女方自然是坐一席的,所謂一席,就是在農村的堂屋中,最裡頭並排擺的兩張八仙桌最上面的一排右邊靠中間的位置。在農村面習俗中,與新郎隔桌相對的是二席,是來賓當中最尊貴的位子,一般是新娘的舅舅、姥爺之類的人坐。
至於三席,則是媒女專座的,四席會安排接親的人當中身份比較高的人來坐。
原本武伯明已經跟王旁約好,二席應該請朱書記來坐。可直到現在,朱書記不但沒坐上二席就連他的身影都沒有來。
散席後,原本要馬上發親,但武伯明還是找到王芳問了這個問題,他今天可是精心準備,甚至就跟朱書記見面的說詞都做好了準備。可沒想以現在竹籃打水一場空,早知道這樣的話,還把單位上的人叫過來幹什麼?
“他昨天晚上就來了,我跟他講,白天他的工太忙,就不用再過來了,而且他這個縣委書記要是來了的話,我們的風頭不被他蓋過去了?”王芳微笑著說。
“昨天晚上就來了?”武伯明傻了眼。
按照農村的習俗,嫁女的時候,新娘子在結婚前一天收到的禮,一般都是親戚和最好要的朋友送的。這些禮不管是錢,還是物,孃家都會交給新娘,由她帶回去。她收的禮,以後還情,也由新娘去還,她孃家人是不管的。
朱代東昨天晚上就來了,顯然是把王芳當成最好的朋友,要不然的話,他就算不來,可以順便讓誰送份禮來便行。沒必要親自跑一趟,搞得這麼隆重。
“伯明,這是朱代東送給我們的一對情侶表,是他從香港帶回來的,你看看喜歡嗎?”王芳拿出一對很精美的手錶,她對於手錶的品牌只停留在上海手錶的記憶中,對什麼浪琴、歐米茄之類,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這真是朱書記送的?”武伯明激動的說,王芳沒見識,不代表他不認識這個手錶的品牌,一見之下大喜過望,這個手錶可能不是特別名貴的那一種,但至產也要值自己一二個月工資,最重要的是,這表是朱書記送的,意義更是非同凡響。
“你覺得我會騙你?他今天雖然沒有來,但昨天晚上在我家吃的飯,還跟我爸和村裡的幾個長輩一起喝了酒,他的酒量很大,也很平易近人,快十二點才回去呢,我爸他們幾個,都快醉了。”王芳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說。
“哎,早知道這樣,我就昨天晚上就來接親。”武伯明長長嘆了口氣,說。
從王芳家出來,武伯明和王芳的手腕上就多了塊手錶,正是朱代東送的那塊,武伯明逢人就要拿出來秀一下,很誇張在別人面前一伸手臂,然後看看時間。讓王芳在旁邊看的是又好氣又好笑,看來朱代東對她說,武伯明還要磨練一陣,真是沒說錯,現在這副得意忘形的樣子,讓人看了就很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