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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談判陷入僵局

第二百七十二章

談判陷入僵局

改革的目標之一就是要孕育出私有經濟,化生出階級。

在轉軌過程中,“公平”是暫時不能不被置於第二位的價值。要刺激起經濟增長的效率,建構起經濟發展的動力,對“公平”的關注,暫時就只能止於底線之上。

什麼是底線,不造反、不做出打砸搶的事、不擾亂社會秩序、不違反法律,這就是底線!

這實際上又回到馬克思以前的公平觀!

傳統觀念認為,結果平均的“公平”,只是一種空想。現實可行的,是階級社會中人人有機會改變命運的“機會平等”。

馬克思蔑視這種公平,認為資本主義的“機會平等”中蘊藏著大量不平等的罪惡。老馬是對的,真正的“公平”只是一種理想,在現實中從來不曾有過。老馬的“科學社會主義”理論,設想透過消滅“私有制”來消滅階級,實現結果平均的理想。但一方面私有制的消滅抹殺了社會分工,使社會發展喪失了最強大的動力;另一方面,公有制國家的強勢集團在私有財產之外據有了大量特權,製造了新的不平等。

事實上,只要資源稀缺性存在,實際佔有上的不平等就不會消失。反覆試錯的結果是,人們不得不接受“機會平等”的有限公平,承認私有制和階級社會的合理性,容忍一定程度的不平均結果。中國正處在向私有制經濟和階級社會轉型的過程中,其間的不平等,必然比已成型的階級社會更甚。

也正是因為如此,朱代東很理解今年國務院主導的宏觀調控中,不放棄低效的國有經濟。中國的事情很複雜,不能完全按經濟規律辦。給陷入困境的大型國企輸血,既是一種政治上、意識形態上的必要妥協,更是一種顧慮到大多數人即時利益的策略讓步。

如果國家金融力量轉而支援私有企業,那麼本來就已經陷入困境的國企,在遽然斷奶下,必然會訇然倒下。那不但在政治上不好交代,成千萬上億的失業工人更無法安置。正在擴張中的私企難道能容納下這麼多工人?

中國的失業問題,根子在人口過多,勞動力過剩,只有低效率的國企才能容納這麼多“多餘”的人。這是一種變相的社會保障機制;這也是社會保障體系尚未建立完善以前,低效率的國企有必要盡力維持的理由。

轉型期也是敏感期,稍有風吹草動,就可能成燎原之勢。國企倒閉,大量工人突然失業,而私營企業聚集和增殖的財富短期內又不可能轉化為社會福利,怎麼辦?改革不能不瞻前顧後,匍伏而行。

如果讓朱代東代替黃子良選擇,他會接受一部分工人代表的意見,但對於其中的一些要求,卻要堅決制止。比如“要求和目前的沒有下崗的職工享受同樣的待遇。”這不是開玩笑麼?改革就是要打破大鍋飯,你下崗了還要享受在職工人的同等待遇,那別人的積極性又怎麼提得上來?真要是這樣的話,那人人都喜歡下崗。

對於前面的三條要求,可以有選擇性的接受一到二條,全部答應不可能。至於懲治**,可以忽略不提。朱代東人雖然在大會議室裡,但對旁邊不遠小會議室中,黃子良跟工人代表的談話,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可他也僅僅只能聽聽而已,包括田宇豪在內,到了這裡,都只有乖乖聽指示的份,絕對不能胡亂發表意見。你知道你說的話是否正確?到時如果出了什麼事,你能擔得起這個責任?往小裡說,會影響政治前途,往大里說,會有牢獄之災。

朱代東看到時友軍端坐在前面,只有兩排座位的距離,本想過去跟他說說自己的意見,但還是坐在了座位上。當著縣裡這麼多領導的面,自己去找時友軍彙報,於情於理都不合適。何況,這樣的事,就算找了時友軍,也未必有得。得想點別的辦法才行,跟政府作對,誰會有好下場?最終吃虧的還是外面那些工人兄弟。

沙常市下轄三縣兩市,每個縣市在會議室裡佔據著一塊區域,雨花縣來的最早,就佔了位置最好的一塊地方,靠近窗戶,同時跟市領導也最接近。

“田***,王縣長,我有個不成熟的建議,不知道是否可行?”雨花縣的常委,傾巢而出,全部到齊。朱代東的發言,可以說跟在常委會上一樣,但是因為位置關係,他們的說話聲音不能太大。

“代東,有建議就提嘛,如果可行,馬上向縣裡彙報。”王力軍笑著說。

田宇豪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下意識的要去抓身為的水杯,可拿到手的卻是一瓶礦泉水,這裡可不是縣委的辦公室。

朱代東好像沒有發現田宇豪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