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的時候,也是上下級關係,但兩人之間已經不似父子勝似父子,高傑結婚時,都是他拿的主意,馮獻平不點頭,高傑就不把媳婦娶進門,現在他媳婦也把馮獻平當父親看待,有空的時候,兩口子就來馮獻平家串門,就像一家人似的。
晚上高傑提著兩瓶馮獻平喜歡喝的茅臺上了門,這酒他平常也是很少喝的,馮獻平其實也是如此,但碰到高興的事,值得喝幾杯茅臺。
“家裡過年的時候還剩了一瓶茅臺,你這麼破費幹什麼,又沒有升官。”馮獻平見到高傑手中的酒,眉頭微蹙,他不是不喜歡喝茅臺,但讓高傑太破費,就不好了。
“師父,今天可是大喜之日,哪能不喝茅臺?”高傑笑嘻嘻的擠進了家門,很熟悉的把酒放到客廳電視機旁的櫃子裡,那是馮獻平的專用酒櫃,但除了有一瓶茅臺之外,剩下的都是一些像婁星、樹木嶺酒之類的中低檔酒。
“師父,那製藥公司真的有這麼大的機密?”高傑笑眯眯的問,他今年三十八歲,國字臉,兩道劍眉濃密似墨,雙目炯炯有神,銳利的眼神有如實質,一般的犯罪分子根本就不敢跟他對視,他一直乾的是刑警,自從進入***局開始,就跟著馮獻平,到現在已經有十八個年頭了。
馮獻平望著高傑笑而不語,高傑恍然大悟,“師父,對不住啊,向保密局長打探訊息,這不是自尋煩惱麼?”高傑笑嘻嘻的說,哪怕是面對親人和家屬,馮獻平一向也是堅持原則,哪怕高傑是跟了他十幾年的徒弟,但是原則立場不能動搖。
“你啊,都是刑警隊長了,做事、說話還這麼毛糙。”馮獻平搖搖頭,嘆了口氣說。其實他又何嘗不知道,高傑是因為下意識里根本就沒有把保密工作放在心上,這才會犯如此低階的錯誤。其實想當初,自己沒來保密局之前,保密觀念也是很淡薄,全縣也許除了保密局的這幾個人之外,就沒有什麼人有高度的保密觀念,也許新來的縣委***朱代東除外。
“有其師必有其徒麼?師父,這可不能怪我,是當初是你沒教好。”高傑笑道,師父之所以會從***局調到保密局,跟他的古板、堅持原則也是很大的關係,但要不是這樣,自己也不會一直這麼跟著他。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馮獻平瞪了他一眼,佯怒道。
“師父,聽說新來的縣委***很年輕,他真能這麼重視保密工作?”高傑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又問。
“新人事新氣象麼,你可別以為朱***年輕就輕視他,這個心態萬萬不能有。”馮獻平叮囑道。
“師父,我再牛也不敢輕視縣委***啊。”高傑縮了縮脖子,做了個怪臉,在馮獻平面前,他一直保持著剛跟著馮獻平時的樣子,還像當初的那個毛頭孩子。
“高傑,我不是跟你開玩笑,中午在芙蓉賓館宴請的時候,孫建功終究還是去了,是朱代東親自請來的,看他們兩的關係,很不一般啊。”馮獻平提醒道。
“這麼說他們兩個走到一起麼?唉,我原本還想把當初那件案子翻出來,看來還是不行。”高傑嘆了口氣,愁眉苦臉的說。
“你小子在我面前還耍心眼兒,你要去就自己去,別在我面前提,朱代東的家你又不是打聽不出來。”馮獻平哼道,高傑一張嘴,他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師父火眼金睛,什麼事也瞞不過你。”高傑笑嘻嘻的說。
“其實這件事你應該慎重,朱代東剛來咱們縣,很多事情還搞不清,這裡的水有多深還沒有探到,到時讓他作兩難之選,可能就會影響到全縣的穩定。不管朱代東跟孫建功有什麼關係,朱代東一心要發展縣裡的經濟,這一點毋庸置疑。”馮獻平嚴肅的說。
“師父,可是我不服啊,他們憑什麼把你這麼一個刑偵專家調來保密局?”高傑憤憤不平的說。
“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我都不計較了,你還這麼計較幹什麼?何況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馮獻平緩緩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