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代東同志跟我說起了這件事,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孫建功怒道。
“老領導,保國可是你的親兒子!”肖冠也是焦急的說。
“我的意思已經跟代東同志說的很清楚了,你們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孫建功無力的揮了揮手,他當然也很愛自己的兒子,可是兒子殺了人,而且證據確鑿、鐵證如山,剛才朱代東已經讓他看了省公安廳的鑑定檔案。
“去我那裡坐會吧。”出來後,肖冠說完。
袁慶民點了點頭,孫建功可以讓孫保國去受法律的制裁,但他們兩個不可以,孫保國絕對不能回來!
“這件事你怎麼看?”在機關宿舍裡肖冠的家中,兩人在肖冠的書房中坐了下來,肖冠問。
“老領導這次糊塗啊。”袁慶民嘆了口氣。
“是啊,老領導年紀大了,難免有考慮不周的地方。”肖冠遞了根菸,長吁短嘆的說。
“肖書記,孫保國可不能回來,一回來,很多人都要睡不著覺了。”袁慶民看了肖冠一眼,也是滿面愁雲。
孫保國知道的情況太多了,他一回來,如果什麼都說出來的話,肖冠、袁慶民、豐勇君都會跟著受處分,職務能不能保住不知道,但這輩子想要再進步,難於登天。
“你有什麼好點子沒有?”肖冠說。
“辦法倒有,可要實施卻很難。”袁慶民說,不等肖冠追問,他又說,“孫保國不能回來,這是前提,就算要回來,也不能說話。”
“你的意思……,這恐怕……”肖冠心中一驚,他當時確實因為孫保國的事,給有關方面打過招呼,但那是人之常情,後來知道殺手真的是孫保國之後,孫保國的人已經去了外地。而且公安局把馮獻平調離,當時參與調查這件案子的幾名刑警全部調離刑警隊,只留下高傑一個光桿司令。
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三年,肖冠甚至都快忘記了,特別是近一二年,他與孫保國基本上沒有什麼聯絡,倒是袁慶民,跟孫保國很密切。可他沒想到,袁慶民竟然會這樣對付孫保國,雖然孫保國回來之後,也許會一死,但如果現在意外死亡,又成了一樁殺人案了。
“肖書記,其實還有個辦法。”袁慶民心裡一緊,肖冠不像他,哪怕就是孫保國回來了,最多也就是挨個處分,可他不一樣,當時協助孫保國逃離,可是他一手策劃和實施的,肖冠最多就是配合他一下,在孫保國的案件上,自己是主謀,肖冠最多算從犯。
“什麼辦法?”肖冠問。
“讓他再次遠走高飛。”袁慶民壓低聲音,說。“我們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老領導考慮吧,他最喜歡的就是國少,原來在縣城的時候,國少不管犯什麼錯,他當時教訓,甚至還親自送進過看守所,但出來後,卻是更加疼愛他。不能讓老領導傷心啊,老年喪子,是人生一大悲劇。”
“他人在雨花縣,怎麼走?”肖冠對這個提議倒不反對。
“不管在哪裡,只要有人的地方,就總會有辦法的。現在他關的雨花縣看守所裡,有一個是公安局王平同志的戰友,好像是那裡的副所長。”袁慶民輕聲笑著說,只要肖冠能同意自己的辦法,他就不用太擔心。而且這件事在執行的時候,還可以得到孫建功的支援,雖然孫建功嘴上說殺人償命,可心裡終究是捨不得的。如果是把孫保國打一頓,或是關幾年,孫建功會毫不猶豫的支援,但這可是槍斃的事啊。
“這件事要慎重。”肖冠沉吟了一會,說。
“肖書記放心,一定會做得天衣無縫。”袁慶民說道,他是政法委書記,對這樣的事輕車熟路。
“慶民書記,我的意思是讓孫保國回來。”肖冠突然想到朱代東可是雨花縣出來的幹部,沒準他特別打過招呼,想要在雨花縣弄人出來,遠不如芙蓉縣方便。
“回來?他能回……,肖書記,我只擔心夜長夢多啊。”袁慶民欽佩的望了肖冠一眼,他也想到了朱代東,在雨花縣確實不方便,最重要的是朱代東曾經在那裡工作了很長的時間,誰知道他有什麼關係?
兩人在書房謀劃,根本就沒有想過,這件事會不會洩露天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