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個男子,但這上妝的手卻很是柔和,一點點細細地抹勻了,似乎很是精於此道。
不知過了多久,耳旁傳來一聲“好了”,朝煙終於鬆了口氣。
魏王嬉皮笑臉地收回了手指,問道:“朝煙,你看看本王的手藝如何,你可喜歡?”
朝煙目光輕一閃爍,定在了鏡中。不得不說,魏王這口脂塗的倒是不錯,細細描摹了唇廓,顏色輕薄也上的妥當。她本是個素淨的人,上了這樣一層口脂,人似乎也光豔了起來。
倘若她不是壽康宮段太后派來的人,倘若魏王不是廢帝,那她一定會讚一聲“殿下好手藝”。可眼下,她也只能心有餘悸地說道:“請殿下日後莫要再行這等不合規矩之事了。”
魏王聽了,原本嬉笑的臉當場拉下來,活像被人潑了盆冷水,又或者鬧得正高興卻被自家爹孃逮回去進學的孩童。
“你怎麼這麼無趣?”魏王將手放到清水銅盆中洗淨,嘟囔道,“太后就不該將年輕姑娘放在身旁,省的叫你們都長成了她那不討喜的性子!一個個年紀輕輕的,都如庵堂裡的師太似的!你法號叫什麼?可要本王給你取一個?”
朝煙聽了,眉頭險些跳起來。
這魏王殿下怎麼還給她取起法號來了?嘴倒是刻薄的厲害!
她起了身,依舊保持著恭敬的面色,問道:“殿下可要起身了?奴婢伺候您更衣吧。”
“行吧,橫豎本王也不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