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都黯淡失輝了,反倒顯得時辰還早。風裡有些潮意,蜻蜓低低地徘徊著,也不知是否午後會下雨,叫朝煙擔心起晾曬的衣物來。
在寢殿前守夜差的小樓公公見朝煙來了,立刻露出了張苦臉。
“煙姑姑,您來的早,殿下他……還沒起身呢。”
——這句話,小樓幾乎天天早上都要說一遍,他自個兒都要膩煩了。可偏偏面前這位煙姑姑,又最是愛問這件事,不答不行。再加之她又從不愛笑,臉蛋清冷,好似渾身散發著一股霜意,令小樓苦不堪言。
——殿下起得遲,但吃煙姑姑臉色的卻是他呀!
“唉,罷了。”朝煙嘆了口氣,道,“我倒也習慣了。”
魏王總是愛胡鬧飲酒到深夜才睡,但不知為何,他似乎頗為顧忌著她。只要她去喊起,無論多睏倦,魏王都會勉力起身,彷彿朝煙是他的授課師傅一般。
朝煙雖不解魏王為何如此行事,但想到能敦促魏王多吃一餐早膳,這到底是好事,便也沒有再探尋原因。
朝煙正欲與小樓詢問昨夜魏王喝了多少,忽而聽得門前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一名身著深青袍服的老太監跨入了宮門,他背後還帶著兩個年輕的徒弟。
這太監年約五十幾許,生的乾瘦,一雙眼極為精光四射,顯見是個在宮中摸滾多年的老人精了。再加之他與其餘太監不同,身後還有跟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