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帝使來歙悉監護諸將屯長安,太中大夫馬援為之副。歙上書曰:“公孫述以隴西、天水為藩蔽,故得延命假息;今二郡平蕩,則述智計窮矣。宜益選 兵馬,儲積資糧。今西州新破,兵人疲饉,若招以財谷,則其眾可集。臣知國家所給非一,用度不足,然有不得已也!”帝然之。於是詔於積穀六萬斛。秋八月,來歙率馮異等五將軍討隗純於天水。
'6'劉秀命來歙統帥駐屯長安的所有將領,太中大夫馬援做他的副手。來歙上書說:“公孫述把隴西、天水作為屏障,所以能夠苟延殘喘。現在這兩郡如能平定,公孫述就無計可施了。我們應當增派兵馬,儲備糧草。現在西州剛剛破敗,軍民疲勞飢餓,如果用金錢糧食招引他們,那麼當地軍民就能夠集結起來 。我知道國家所要供給的不止一支軍隊,經費不足,然而這樣做也是不得已!”劉秀表示贊同。於是下詔,在縣儲備六萬斛糧食。秋季,八月,來歙率領馮異等五位將軍在天水討伐隗純。
'7'驃騎將軍杜茂與賈覽戰於繁,茂軍敗績。
'7'驃騎將軍杜茂同賈覽在繁縣交戰,杜茂的軍隊失敗。
'8'諸羌自王莽末入居塞內,金城屬縣多為所有。隗囂不能討,因就慰納,發其眾與漢相拒。司徒掾班彪上言:“今涼州部皆有降羌。羌胡被髮左衽,而與漢人雜處,習俗既異,言語不通,數為小吏黠人所見侵奪,窮恚無聊,故致反叛。夫蠻夷寇亂,皆為此也。舊制,益州部置蠻夷騎都尉,幽州部置領烏桓校尉,涼州部置護羌校尉,皆持節領護,治其怨結,歲時巡行,問所疾苦。又數遣使譯,通導動靜,使塞外羌夷為吏耳目,州郡因此可得警備。今宜復如舊,以明威防。”帝從之。以牛邯為護羌校尉。
'8'西羌各部落從王莽末年遷徙到邊塞以內,金城郡所屬各縣多被佔據。隗囂無力征討,便就勢慰問籠絡,徵調他們的部眾和漢朝相對抗。司徒掾班彪上書說:“現在涼州各地都有歸降的羌人。羌族人披散著頭髮,衣服在左邊開襟。他們和漢族人混雜生活在一起,風俗習慣既不同,語言也不通,經常被小 官小吏、奸滑之人侵害掠奪,窮困憤懣,無所依賴,所以導致反抗。夷人和蠻人的叛亂,都是因為這個緣故。舊的制度規定,益州地區設定蠻夷騎都尉,幽州地區設定領烏桓校尉,涼州地區設定護羌校尉。都持符節,統轄守護當地,處理紛爭,每年定時巡行各地,詢問疾苦。並不斷派出翻譯,疏通關係,瞭解動靜,讓邊塞之外的羌人夷人充當官吏耳目,州郡因此可以有所戒備。現在應恢復昔日製度,以示威嚴,加強防備。”劉秀接受班彪的建議。任命牛邯當護羌校尉。
'9'盜殺陰貴人母鄧氏及弟。帝甚傷之,封貴人弟就為宣恩侯。復召就兄侍中興,欲封之,置印綬於前。興固讓曰:“臣未有先登陷陳之功,而一家數人,並蒙爵土,令天下觖望,誠所不願!”帝嘉之,不奪其志。貴人問其故,興曰:“夫外戚家苦不知謙退,嫁女欲配侯王,取婦眄睨公主,愚心實不安也。富貴有極,人當知足,誇奢益為觀聽所譏。”貴人感其言,深自降挹,卒不為宗親求位。
'9'強盜殺害陰貴人的母親鄧氏和弟弟陰。劉秀非常悲傷,封陰貴人的弟弟陰就為宣恩侯。又召見陰就的哥哥侍中陰興,也要封侯,把印信綬帶放到他面前。陰興堅持推辭,說:“我沒有衝鋒陷陣的功勞,而一家人中,已有好幾個人承蒙封爵賜土,使天下人不滿,這確實是我不願意的!”劉秀讚美他的舉動,不強迫他改變想法。陰貴人問陰興為什麼要這樣做,陰興說:“皇帝的外戚家往往被不知謙讓退避所害。嫁女兒要配侯王,娶媳婦要打公主的主意,我心裡實在不安。富貴有極限,人應當知足,誇耀奢侈會增加世人的指責。”陰貴人為他的話所感動,深深地自我貶抑,始終不替親屬要求官爵。
'10'帝召寇恂還,以漁陽太守郭為潁川太守。招降山賊趙宏、召吳等數百人,皆遣歸附農;因自劾專命,帝不以咎之。後宏、吳等黨與聞威信,遠自江南,或從幽、冀,不期俱降,駱驛不絕。
'10'劉秀徵召寇恂回洛陽,任命漁陽太守郭當潁川太守。郭招降山賊趙宏、召吳等數百人,全都遣送回鄉務農,他因此彈劾自己擅自放回降賊,劉秀沒有怪罪他。後來,趙宏、召吳等人的同黨聽到郭的威望和信譽,從遙遠的江南,或從幽州、冀州,不約而同都來投降,路途上絡繹不絕。
'11'莎車王康卒,弟賢立,攻殺拘彌、西夜王,而使康兩子王之。
'11'莎車王康去世,弟弟賢繼位,攻打誅殺拘彌國王、西夜國王,